旁边郑氏幽幽叹了口气:“老爷,您也别太动气了,别气坏了身子。妾身突然想起了,从咱们府园子后门过去,走不了多久就是家学的后门。我猜,会不会是煊哥儿好奇,偷偷跑过去偷听先生讲课?”
一句话提醒了顾三爷,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必定是如此。煊儿,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满口谎言欺骗爹爹,你……你真可恨!如今,你还不承认偷学了?”
谁知,煊哥儿年纪虽然小,却是一个性子执拗的人,他并没有撒谎,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偷学。当下小脸一扬,倔强道:“爹爹,孩儿没有撒谎,孩儿并没有偷学,为何要承认?爹爹这不是要孩儿说慌吗?”
顾三爷气得暴跳如雷,指着儿子骂道:“好啊,小小年纪,嘴皮子倒挺利索,还敢狡辩?来人,将大公子带去厅堂里祖宗排位前罚跪思过……”
“慢着——”这时,那位俊美的公子开口了,“三叔,煊哥儿还小,小孩子必定不会撒谎。既然他坚持说是他舅母教授,那何不请他舅母亲自来当面对质?”
公子的话音刚落,那位侯爷就皱了皱眉头道:“世子,你这是?”
公子微微一笑,道:“父亲,孩儿只是有点好奇。”
侯爷看了儿子一眼,没有说话。
此时郑氏却开口了,她瞟了公子一眼,声音异常的婉转轻柔。
“世子爷何等尊贵之人?沈氏不过是一村妇,来前堂只怕不妥?”
公子看也没看郑氏一眼,只是淡淡的道:“本公子想,能吟出这种咏菊诗的人必定不凡,本公子见一见又有何妨?”
郑氏微微低头,没再说话,谁也看不清她的脸色。
……
最后,顾三爷也实属无奈,只好让奶娘回去将沈娘子请来。
……
陈嫂的话话还没有说完,孟翠花的眼泪就哗哗直掉。
“……陈嫂,煊哥儿现在如何?”
陈嫂摇摇头:“不知道,奴婢走的时候,他还跪在地上……”
孟翠花狠狠抹了把泪。“……好吧,我去见老爷,煊哥儿才七岁,他怎么舍得这么对他?”说完转身便走。
“慢着,翠花……”沈茴香一把拉住她。
“嫂子,这次你别拦我,我……我一定要去救煊哥儿,否则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