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嫂摇摇头道:“没有谁告密,是煊哥儿自己说的。但是老爷不相信,偏要说煊哥儿是偷学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嫂?”
陈嫂拂开额头的乱发,定了定神。“是这样的,今儿一早,我和煊哥儿去那边主屋给老爷祝寿……”
陈嫂回忆起刚才在主屋那边的情形。
煊哥儿虽然是三房的庶子,但是因为是顾三爷长子,所以有什么迎来客往,必须他出面的时候,顾三爷还是要让他参加。
煊哥儿去了正房后,带着下面的两个庶弟跟着父亲来到厅堂。堂屋里摆放着顾家的祖宗灵位。父子几人在祖宗牌位前上香磕头。
顾三爷是庶子,生辰这日可以不必回祠堂见祖宗,但是在家里摆香磕头却是绝对不能少的。
父子几人上完香磕了头,所有的程序都做完后,也差不多快到响午了。这时候,客人们已经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煊哥儿就跟着父亲进了花厅。
花厅有客人,陈嫂自然不能再跟着进去,于是就待在偏房里,一边和丫头们唠嗑,一边等着煊哥儿。
谁知道,半个时辰后,一名丫头走出来,大声的问道:“谁是煊哥儿跟前的人?”
陈嫂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陪笑道:“是……是我。”
丫头扫了她一眼,冷冷的道:“老爷叫你进去。进我来吧!”
“啊?”陈嫂呆了呆。老爷在花厅宴客,叫她进去干嘛呀?
但是她不敢多问,只得忐忑不安的跟着丫头进了花厅。
花厅里鸦雀无声,丝竹之声早已停了。客人们都正襟危坐,丫头仆妇们都低头垂手不敢出声。
陈嫂进了花厅后,一眼就看见煊哥儿正跪在屋子当中,小身子正簌簌发抖。
令她奇怪的是,老爷并没有坐在上面主位,坐在主位的是另一位神色严肃面容端庄的老爷,在那位陌生老爷旁侧还坐着一名俊美的公子。
这两个人陈嫂很陌生,她一个都不认识。她只看见她家老爷和夫人坐在另外一侧。所有人的脸色都很严肃。气氛凝重得吓人。
陈嫂不过是一名老老实实的下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早吓得双膝发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煊哥儿毕竟是孩子,一见自己奶娘来了,心里的委屈与恐惧瞬间全部爆发,只叫得一声“奶娘……”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陈嫂还没来得及安慰煊哥儿,就听见顾三爷一声怒吼:“不许哭!”
煊哥儿的哭声戛然而止。哭声虽然止住了,只是小身板却不住的颤抖,不时能听见一两声抽泣声。
却听三爷厉声道:“干出这等事情,你还有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