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东宫内,汤沐殿中,燕灼华拧紧了秀眉。
自从那日不欢而散之后,程景宗再久没有与她有过半点儿亲昵。
哪怕是她留他在东宫单独议政,他也是只谈公事,完全无视她的百般勾搭。
燕灼华气得牙痒痒。
这两天,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人们都传程大司马不近女色、铁面无私、无情少欲了!
之前,大家这么传,甚至因此还有人怀疑他断袖,燕灼华都持怀疑态度。
一个在双驾轩车里让她帮他的人,一个好几次都把她亲得头晕目眩的人,怎么会是不近女色、铁面无私、无情少欲?
开玩笑呢?
第一次,她对他这样的勾引,竟然不好使了!
她不就是安排了几个人,利用了一下他的名望,去传了个流言吗?
他之前明明自己都提出要主动站出来帮她说话,主动借她他的名望做阶的。
想想今天下午,她想吻他,帮他消气,他却伸出手,将她挪开,退后一步,一揖手,给她来了一句——
“请殿下自重。”
燕灼华不服气。
谁说只有男人才有征服欲?
这样的程景宗,说实在的,只更激起了燕灼华征服他的**。
一脚踏入汤泉之中,燕灼华将自己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心中渐渐浮起了点子。
嘴角一勾,狐狸眼眸里闪烁着坏坏的光泽。
山不就她,她就就山。
她不信——
到时候,坦诚相待,他还能继续生着气!
燕灼华这么想着,心里有些雀跃。
吹了声口哨,燕灼华拍了拍水,转过身,趴在池沿边,笑眯眯地对刚端着食盘走进来的松露和泡芙吩咐——
“麻烦给孤准备马车,一会儿孤要去一趟大司马府。”
松露和泡芙正在门口的,两人一愣,也不问原因,松露手一顿:“那我去吩咐,泡芙你服侍殿下沐浴。”
说着,就要把手中那一盘削好的糖炒栗子放在门口的汉白玉石台上。
灼华一看,皱了眉头:“松露,你别把栗子放哪儿。送过来栗子你再去也可以,不着急。”
松露:“……”
泡芙干脆接过松露手中的托盘,一手拿一个,就像客栈里传菜的小二一般,一手托着一碟糖炒板栗,一手托着一盏虾仁蛋羹,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
“殿下,您要的糖炒栗子,虾仁蛋羹,都齐了!”
燕灼华:“……”
松露:“……”
季婉约叫住她,嘲讽冷笑:“那个老东西,我才指望不上他!刘婉意能给我下药,也自然不会让你有机会去求到那老东西!”
可儿急得都哭了——
“那怎么办啊?主子,殿下还要把你再关三天,你哪里能熬到啊!”
季婉约也六神无主,没了主意。
穿书前,她也不过二十二岁,根本没经历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究竟,究竟——
她还能求谁来救她?
季婉约眼里骤然升起希望——
“可儿!可儿!你去大司马府!你去求见程景宗!你就说,如果他再不来救我,我就要没命了!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程景宗怎么会不来救她!
他可是她的男主!
从她当时刚一读了《我的公主妖妃》那本书,她就深深地爱上了程景宗这个角色。
燕灼华那个狠心绝情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燕灼华会杀了他的!
可是她不一样,只要他让她成为他的皇后,就像对待燕灼华那样对待她,她一定乖乖巧巧不惹事,好好做他的贤内助!
季婉约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凤冠翟衣站在高台之上,陪程景宗君临天下的样子了!
她催促——
“快!可儿!快!去大司马府!去找程景宗!”
可儿不懂。
为什么主子落水之后就突然这般痴迷程大司马啊?甚至连从小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的蒋世子都抛之脑后?
哪怕——
大司马那么明显,对主子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啊!
更有甚者,他几次都帮着太女殿下,想彻底将主子早早送宗正严惩,还是太女殿下宽容,主子才还能留下这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