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仓库,之前还看着满满的,如今已经空了极大半,空空荡荡的,说话似乎还有隐隐回声。
燕齐瞠目结舌,心中肉痛至极。
强忍住几乎滴血的心,燕齐手都在发颤。
一转头,还没来得及问话,就眼前一黑,栽在地上,晕了过去。
身边的人都大惊:“殿下——”
燕齐悠悠转醒时,已经回到了福王府,躺在了他的床上。
刘婉意、她的生母,还有福王府其他几个被承认过身份的情妇和私生子女,都聚到了他床边,几个胆小的正在微微垂泣。
燕齐一睁眼,正撞见这幅景象。
他懵了一下。
突然又想起自己的粮库,他情绪一时激动起来。
有火不能明着当着所有人发,他看向跪在自己脚边的那个情妇,她见他醒了,满脸欣喜,更加克制不住地抹着眼泪——
燕齐一脚基本没怎么收力,正踹在她胸口!
女人几乎小小地飞出去了一段距离,趴倒在地,口中吐出鲜血,委屈地望着他:“殿下……”
她做错了什么?
燕齐咆哮着:“贱妇!就盼着本王去死是吗?跪在本王的床角哭丧!哭哭哭,你哭什么哭?”
周围的人都傻了,所有人都被吓得憋回了眼泪。
一群人中一些年龄还小的孩子,直接吓得哇哇大哭——
燕齐烦躁地摆摆手:“都给我滚——”
紧接着,他又对侍者说:“给本王把那个管理仓库的人给拎过来!”
等到那个管理仓库的小厮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时,燕齐已经能够下地了。
又是当胸一脚,燕齐将人踹翻在地——
“本王的粮食,都去哪儿了?”
小厮赶紧爬起来,跪伏在地上,身子抖得好像筛子:“殿下……都被百姓们拿走了啊……”
“胡说!一定是你贪墨了!”
“真的,小的真的没有啊——”
燕齐身边跟着的侍者终于忍不住了,揭穿这一切:“殿下,这些年来,自从王妃薨逝后,除了婉约郡主掌家的那几年,府中虽然账本上一直都满有富余,但实际上都被一层一层地贪墨下来,到最后每年实际入库的数量,还不足账本上的一半!”
上到世子妃,再到殿下和世子的各个情妇,最后到管家,到每一个管家小厮,谁没有贪过些什么?谁还不是都把贪了的都去换钱扶持自己的家庭了?
燕齐:“!!!”
“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本王!”
这一次,是轮到侍者惊呆了——
他清楚地记得,就几年前,郡主掌家时,就曾提醒过福王殿下,可是那个时候,他被吹了枕头风,对郡主的话置之不理,还埋怨她是以公泄私,又夺了她的掌家之权,在府中还未有儿媳妇的情况下,重新又交给了刘氏情妇!
侍者无奈,只能先这么问——
“殿下,可是现在的情况怎么办?
这外面的百姓还排着队等呢!
燕齐一咬牙——
为了龙椅,他豁出去了!
“去支钱,去京中京郊大规模购粮!粮不需要最好的,但数量上务必要满足等着取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