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角落里,青年笼罩着少女,高大圈禁着纤瘦,力量压制着孱弱。
程景宗神色莫名,冷峻坚毅的面容上,因着容貌上本身带的一点儿妖孽,似乎有那么几分杀戮的危险。
满满的压迫感袭来,燕灼华准确地意识到,他似乎是在刻意用威压镇她。
燕灼华一哂。
确实——
这带着沙场上积累的冷酷,虽然只是显出来一两分,但若是一般闺阁小姐,只怕是都会被震摄住了。
可是他怕是忘了——
她燕灼华,从出生起,就是长于万生匍匐脚边膜拜的。
多少次,她见过众生跪拜于高台之下,声音如排山倒海一般,高呼万岁。
想光靠气势就吓到她,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
瞥了一眼他撑在她颊畔的肘,她素手轻抬,抓住了他玄色的中衣领口,一把将他拽到离她只有几寸远的距离。
打量了一下他修长的脖颈,和领口松动露出的一片质感坚硬的小麦色肌肤,燕灼华眸光一动。
她樱唇微撇,几分挑衅,几分不屑,几分嗔怪,在他唇边低语:
“那可别等孤洗完出来,发现大司马你又躲去监督抄诗去了。”
她晌午间,可是悄悄问过阿全了。
程景宗:“……”
清咳一声,他似十分镇定地回答:
“今夜没有人抄诗,自然不会。”
闻言,燕灼华松了手。
她眸光如炬:“那我信你。”
说着,在他的面前,将发间簪钗一支支取下,松散髻辫,解开腰封,就像剥鸡蛋一样,一层层剥开自己。
直视着他的脸,片刻也不移开,好似挑战,又好似挑逗。
程景宗浑身一紧:“……”
眸底,似乎燃起了幽火。
她手似乎就要触碰到中衣的系带,程景宗一咬牙,再三竭力抑制住自己身体的蠢蠢欲动,刚要张口——
她却利索的一转身,取了换洗衣物,头也不回地进了盥洗轩。
程景宗腮帮子一动,手指一点点收紧,骨节发白。
咔——
他手下,木头椅背碎裂了一块。
很好——
她好极了。
盥洗轩内,听到外面木头碎裂的声音,燕灼华耸了耸肩。
——不关她事
将自己泡进浴桶,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儿:
“先到咸阳为王上~后到咸阳……~”
她完全可以预想见,那一刻,他的表情。
一定很有趣。
唱到高兴的时候,燕灼华脚踢了踢水。
坐在温热的水中,燕灼华一身寒气都被蒸干了。
内里,就像有一个小火炉在燃烧着。
燕灼华捏住鼻子,将自己浸入水中片刻。
这下子,她浑身上下,都是灼热滚烫的。
挑了挑眉,燕灼华势在必得——
今夜,她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他。
就在今晚,她一定,要把他变成她的男人!
婀娜的身姿,影影绰绰,透过昏黄的烛光,映射在薄薄的纸门上,暧昧地摇曳着。
将一切尽收眼底,程景宗揉了揉眉心。
他就没见过这么熬人的女人!
以前小时候的她虽然也难缠,但是也不像现在这样——
又乖又野,又仙又欲,活像只妖精!
程景宗拉开被他弄坏了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
扶额,他头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