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葡萄吐核，不经意间，燕灼华抬了抬眼，正撞见程景宗站起身，手搭在腰带上，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脱下外袍。
卸去宽大的广袖长袍，玄色的窄袖中衣紧紧包裹着修韧有力的手臂、精瘦结实的脊背，随着他的动作，隐约可见线条分明的肌肉。
燕灼华下意识就放下了手中的书，舔了舔唇，喉咙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程景宗手拉开中衣领口，正要脱下——
一转眸，却见她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哪怕被抓包后，也丝毫没有要转移视线的意图。
他看向她，眸光暗了暗：
“好看吗？”
燕灼华也不知道是不是猪油蒙了心，竟然下意识喃喃：
“好，好看……”
“你想摸一摸？”
燕灼华脑袋里“轰”地一声，炸了。
“……！”
！！！
他说什么？
她猛地抬头，却见他的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甚至有些冷漠。
但是，瞳色漆黑，眸光幽深，就好像一个带有磁力的无底洞，引诱着她一脚跌入。
燕灼华不由自主被吸引，她撩起盖在腿上的狐皮毯子，光着脚下了地，一步步走向他。
他就那样定定的站在那里，既不挪步闪躲，也不逢迎邀请，看着她一步步靠近。
燕灼华咽了咽口水，打定主意，点点头，伸出手：“我想摸一摸。”
苍天啊——
就当她眼皮子浅没出息吧。
可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他鼓起的肱二头肌时，他却突然退开了一步。
看着她一点点崩溃的防御，程景宗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口中，轻飘飘吐出一句话：
“去梦里，会更现实。”
燕灼华：“……”
怔愣了片刻，燕灼华的脸火热地燃烧了起来。
看着他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她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程景宗，你摊上事了！
再抬眸时，她已经换上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笑！
一步步逼近，她声线妖娆华丽，眸光危险，如同带着无数把小勾子。
“可是——人家昨夜睡得太饱了，直到现在还精神百倍。没有哥哥陪着消耗体力和精力，人家想得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又怎么去梦里见哥哥呢？”
只有中衣，程景宗一点儿细小的动作都显得十分明显。
燕灼华清晰地看到，他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了。
神情，也随之变得更加淡泊禁欲，似乎在刻意掩盖着什么。
她挑了挑眉，笑得更加放肆。
“哥哥你说，是你先去洗，还是我先去洗呢？”
这一次，是她攻，他守！
程景宗：“……”
她已经把他逼到了盥洗轩的油纸拉门上！
喉咙滚动了一下，他移开视线，手轻轻扶着她的肩将她挪开。
可她却不依不饶，又一次靠近了他！
唇角的笑，大胆而挑衅！
好像是——
算准了他不会把她如何。
程景宗眯了眯眼，眼底的色彩晦暗不明。
下一秒——
一挑眉，他一把扣住她的腰，就将她反按在了墙角！
他本就高出她大半个头，这下子，占着身高优势，彻底把她封死在了一个狭小的三角区里！
他低下头，把她笼罩在他身体逆光所制造出的暗影里。
他靠近她，如磁般的声音低沉而立体，语带警告：
“你先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