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柔等将领也亲自参与。
阴韧受了不轻的伤,跑走的时候身上还往外渗血,偏偏那人当时一边逃跑,一边还咧着一嘴的血阴阴笑着,令人想着也害怕了。
山顶视角制高点处,正有人隐藏在峭壁之后,面带微笑地看着底下犹如蚂蚁一样遍布的搜索队伍。
那是,阴韧。
他也知道,他大概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了,但他却心情愉悦,并没有什么不舍的。
二十七个追随他的将士,也被他遣散了出去,另谋生路,只有他一人,留了下来,竟像是等着看会不会被找到似的。
分明身上受着伤,阴韧的心情却并没有怎么受到影响,他依然维持着他惯常有的风度。
简单包扎的伤口红阴阴的,将白色的纱布也染红了。他满不在乎,并不在意伤口处时不时传来的疼痛感觉。
洛山是东都以南连接江南水网的一处山脉,高度不小,就算根据目击者推测,阴韧应该是蹲在了这里。可这山大,即使地毯式搜索,也得花上时间,在这期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变数了。
也就是这时候,陈靖柔收到了一封林茜檀寄来的书信。
书信上提醒她,阴韧熟知药理,也懂得驾驭动物,若他躲去了山林,万万不能因为他只有一个人就对他轻视。
陈靖柔对林茜檀说的话,向来重视。但同行之人里,却多的是对此不以为然的。一个人就算武艺再高,又怎么能和千军万马相比?更何况那还是个受了伤的人。
不过林茜檀说的这话,很快就应验了。
南方多湿热,蛇虫鼠蚁也多,起初,军士们越往山顶走,便发现一些小东西也越多,还不以为意。
直到第一声尖叫从林子里传来,大伙儿赶过去一看,只看到一个身长六尺的小将被大约十几尾的黑蛇给咬上了,蛇身甚至缠绕人腿而上,那人尖叫声落,人也已经气绝。
这树林茂密的林子里,处处是遮挡,一队十几个人的小队没有防备,刚踟蹰着要不要上前,自己脚边无声无息的有小东西也缠了上来,却没发现。
等到发现,已经晚了。
这些事,也被实时地送进了京城里,大臣们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匪夷所思,有不少人不禁后怕。
他们之中不乏曾和阴韧过不去的,却没遭了杀手,想想也是幸运。再想想京城中那些悄无声息没了的人……
猜测是一码事,实际听说,又是另一码事了。
短短的几天里,不知凡几的人全死在了不同的野兽手里,东都南面的河面上也都染上了红色了。
到了三月将近最后,那许多的将士,竟然还拿阴韧一人没有办法。谁也不知道阴韧还能坚持多久。
京城之中。
这些消息,林茜檀都是直接从自己手上的商队手里知道的。
打通了南洋的商路,她的生意做得便更大了一些。早期楚泠给她的那些“破”店,也都翻了好几番,她可用的人手也更多了。
“羊、羊、羊……”怀里的孩子像是清脆的黄鹂似的,发出一叠声的响,吸引了林茜檀的注意。
她连忙低头看去,只见比起出生时已经大了一圈的孩子正眼睛晶亮地看着她。
她心化得像水,好笑地看女儿:“你都已经会说其他的话了,怎么就是不会喊娘呢?”
小包子还是“羊”啊“羊”的在那儿玩着,林茜檀被她吸引过去,哪里还管东都西都的。
她咿咿呀呀的,笑着笑着便动了嘴,那五六分和某人相像的脸上,没牙齿的嘴巴便咬住了林茜檀的手指头,不痛,却又湿又软。
“乖,让娘吃饭,就差一两口了。”林茜檀也不去把手指硬拔出来。
小小的孩子竟然像是听懂了一样,笑着松了嘴,将林茜檀的手指放了出来,林茜檀也笑,看了看那张和某人相像的脸,犹豫了一下才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