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檀听了便忍不住冷笑起来:“强闯民宅?我就是闯了你又能奈我何?再说了,是谁告诉你,我仗的是侯府的势?”
那何家男人还以为林茜檀所说的背后撑腰的人,是楚家,想了想又说道:“就算你是楚家的人,我也敢告你!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不成?我家的门,岂能是你说来便来,说走就走的?!”
几个何家人还挡在那儿,不让一群跟着林茜檀过来的人进去搜捕。
林茜檀抬起脸来一脚便往何家男人身上踹了过去,直把那个人踹得下意识没站住脚,倒了出去,然后才说道:“你若是想告官,只管去,郑好,给我打进去!我倒要看看,谁敢拦着!”
说着,便动起手来……
何家也就是嘴上凶,可到底是心里发虚,待梅好端端一个人进来,却是不见了行踪。就连那陈家的侄儿也找不到了……
这要是只是个寻常的失踪拐卖什么的,倒罢了?怕就怕,有个什么好歹。他们家会摊上大麻烦。不然,何至于要卷铺盖……
何家人也说不出怎么,心头突突地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要发生。一群何家人里,尤其有那么一个看着年纪还轻的小妇人,见了这些特别慌乱……
她,是知道真相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陈大有给了银子,这只是一个套。这何家刚进门的小媳妇,便是那另一个套。有一群人给了她比陈大有还多的银子,只说叫她配合,到时候,陈大有死无对证,那百两纹银就是她一个人的。
小媳妇正想着这些。林茜檀和周逸已经带着一群人,破开了何家那些据说是用来收纳杂物的屋子,地上没有,便连用来储存酿酒的地窖也撬开来看,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两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而周围,尽是血水。
林茜檀只觉得自己在看到里头情景的瞬间瞳孔都收缩了起来,就算不用烛火照应,她也能分辨出,这何家黑漆漆的地窖当中,那血泊里躺着的女孩子,是跟了她许多年的丫鬟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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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之中,晏国公府的某个大屋子里,几个一身血气的强壮男人,正跪在了一个老者面前,将之前半日的事情娓娓道来。
那为首的一个,赫然就是待梅所见的那个要杀她,却还与她说了好一通话的男人了。
男人虽说看着粗壮,在这灯光照亮下,偏偏又有些温雅,他收敛了杀气,正和主子禀报说,事情办完了。
那大晚上还不顾年纪大了,在那儿抓着一支笔在那里作画的男人,是晏国公府上一代的主人,王群。只见他一勾一画,纸面上画的,是一幅松树图。
松,象征刚毅正直,王群素来喜欢。
王群一边画个不停,一边听着男人和他禀报,半晌才打断了那男人的话:“凭着你们兄弟几个的本事,怎么杀个小丫头,还要花这许多工夫。”
那男人点了点头,并不为自己找理由辩解,王群便只当他也是洗手不干这些事许多年,骤然被派出去,可不就是手段生疏了么。
王群又说道:“也罢,也许总有些意外。”之前他派去的那些废物,总跟他说那丫头身边是有人护卫的,他总是不怎么相信。
这一次,他干脆把老属下也叫了出来,果然一次成功了。
那男人又道:“如主子所说,确实有些意外。”他们是牛刀,待梅和王大有就是那被杀的鸡。他们兄弟几个,要杀这两个人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