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世贤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问道:“那叶将军可有退敌之策?”
提起叶磊,南宣帝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几日他接连收到了柳将军的几封书信,说了叶磊不少的坏话,南宣帝便愈加对叶磊父子感到不满,他冷笑一声道:“他能有什么退敌之策,他只会一味的死守,还让朕派兵支援。”
董世贤苍老的脸上浮上了一抹笑,“可死守也并不能退敌啊,北朝大军只会认为我朝大军连败了数次,已经被他们吓破了胆子。”
这句话无疑于火上浇油,南宣帝心中窜起了一团怒火,一拳锤在桌上,冷哼一声道:“朕都明白,可偏偏叶磊他跟朕装傻,朕几番催促他出兵,他都借口现在出兵并非最好的时机,坚持闭门不出,他还有脸向朕要援兵。”
南宣帝将心中的怒火发泄了之后,情绪便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叹了一口气,又道:“以我朝现在的处境,还需依仗大将军的叶家军,他要的援兵朕已经派去了,但愿他有办法尽快大败北朝大军,收回失去的城池。”
董世贤眯眼一笑道:“陛下,可臣听说叶将军根本就没有出兵的打算,且云州城里的叶家军都派去搭建粥棚,安置灾民,臣觉得叶将军此举像是在笼络人心呐!若是叶将军怀有二心,拥兵自重,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南宣帝雷霆震,面色铁青,又想到他接连下了数道圣旨,叶磊仍然不出兵,又因董世贤之言,疑心越来越重,怒道:“他敢!”
董世贤见南宣帝暴怒,忙来劝道:“但愿是臣多虑了,臣相信叶将军定会对陛下忠心不二的。”
他越是如此说,南宣帝越是心中生疑,若是真如董世贤所言,叶磊拥兵自重,笼络人心,他又远在京都,他如何能及时发现叶磊的狼子野心。
“那依爱卿所言,该当如何?”
董世贤见自己离间的目的已经达成,笑道:“微臣确有法子能退兵,也可助陛下试探叶将军的忠心,只待北朝退兵,陛下便可宣叶将军回京,若是他抗命不从,不肯回京,那他定是怀有二心。”
南宣帝皱了皱眉头道:“若是他抗命不从,朕便不能再留他!”
南宣帝眉眼间冷若冰霜,若是叶磊抗命不回,那他便是有了反心,他便有了杀了他的理由,但愿他们君臣之间不要走到那一步。
“爱卿先说说退兵之策!”
董世贤跪在地上,叩了个响头道:“若要北朝退兵,那便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派出使臣,向北朝求和。”
南宣帝眉头越皱越深,像是额间书写了一个大大的“川”字,他抬手揉捏额角,心中焦躁难安,北朝大军一日未退,他便寝食难安,如芒刺在背,如坐针毡。
即便派去了援兵,叶磊能有几分把握能取胜,也无从得知,如董世贤所言,解决南朝眼前困境最好的法子,便是向北朝求和。
只是以北朝的狼子野心,不知会提出怎样无耻的条件。
思及此,南宣帝只觉心力交瘁,精疲力尽道:“爱卿以为当派何人前往?”
“老臣愿意替陛下分忧!”
南宣帝走到了董世贤面前,亲自将他扶起身来,“那便有劳爱卿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