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皱了皱眉头,仍然点了点头道:“太医说你心有郁结,恐不利于你的病,你本就身子弱,莫要再优思伤神,你先好好歇着,晚些时候孤再来看你。”
董婉儿乖巧的点了点头,目送萧澈离开。
待萧澈走后,她对入画道:“将那些药都端过来吧!”
入画在一旁直叹气,小姐的性子何时变得如此倔强了,太医开的药她一口都没吃,全都让她倒掉了。
若非懿王前来探望,她怕是会病的更重了,董婉儿将那碗药一饮而尽,对入画道:“你放心,我这身体最坏也只能这样了,这药多喝一顿,少喝一顿对我的病情也没有任何影响,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这辈子都好不了了。可若是因为这病,老师每日都来看我,便是叫我立刻闭了眼,我也是愿意的。”
入画红着眼睛直抹泪,“小姐会好起来的,只要小姐肯吃药,一定不会有事的。”
董婉儿心中悲戚,可惜老师只坐了一会就要走,仿佛在她这里多呆一刻都是一种煎熬。
董婉儿苦笑一声道:“老师仍是怀疑是我害了叶卿卿啊,可入画你知道为何老师明明不信我,却为何会来看我吗?”
入画摇了摇头,董婉儿自嘲般笑道:“他们是怕我死在半路上。可惜老师心里有了叶卿卿之后,就连装都懒得再装了,方才那副不情愿的模样,一看便知是被人逼来的。”
入画有些不解地问道:“奴婢倒是觉得殿下还是很关心小姐的,再说又有谁能逼迫殿下呢?许是小姐多想了。”
董婉儿一想起方才萧澈那冰冷的眼神,心痛不已,她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叹道:“可老师不知,我了解他甚过他自己,他是瞒不过我的,但若是他愿意过来瞧我,我也高兴。”
她夜夜都必须看过那幅被她藏起来的那幅老师的画像才能入眠,她做梦都想日日和老师在一起,就像老师没有爱上叶卿卿之前,她是老师唯一的弟子。
她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道:“不过只要老师陪在我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就算他不情愿也没有关系,他还是来了,不是吗?
董婉儿虽然病着,但仍然不愿耽误南宣帝的行程,极为体贴地让人对瑞王说,不必因为她的病情就耽误了秋猎,她有太医照顾,不会有事的。
南宣帝觉得董婉儿识大体,便让萧澈便时不时前去探望,董婉儿躺在马车上一路颠婆,病情时好时坏,但在萧澈探望之后,她脸色当真好了许多。
叶卿卿自从怀疑前世害她的人是董婉儿之后,便一直靠在马车上苦思自己中毒的细枝末节,她去张太医处打听了,若要在这个时节招来成群的毒蛇,单凭一枚小小的香袋根本就无法做到,除非是极通药理之人,太医说了一种法子,从芙蓉树花粉中提炼精纯的花粉,混入带有腥味的动物鲜血或许可以做到。
但可一般的动物的血,腥味极重,本身要压住这种腥气就不易,况且将其放置在小小的香袋之中,还要设法掩盖那股血腥味,除非是极懂药理之人才能做到。
只要证明董婉儿精通药理,那她就能确定董婉儿是前世害死她的凶手。
董婉儿从小就病着,汤药不离身,会不会她对各种草药已经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