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觉得自家主子这王爷当的颇为艰难,被刺伤了还要想法设法替县主找借口外,还要防着自己的亲兄弟对自己下黑手。
终于换好了,洛宁希望自家主子别再激动了,还是养好伤要紧,“瑞王命人把守了青州城各出城的要道。听说他还派人查验了那三具尸体。”
果然他还是起了疑心。
好在卿卿并不知实情,自己早已在那场大火之前,将宁王一家藏了起来,此事凶险无比,还是待他将宁王一家送出城后,再对卿卿解释。
眼前只待瑞王将尸体带入京都,就可安排将宁王一家送出城去,待离开了青州,宁王一家再寻个世外桃源过上神仙般的隐居生活,天高皇帝远,再也没人能找到他们。
萧澈这么做并非全然为了长公主府和叶卿卿,少时,宁王一直待他不错,曾教导他诗书,和做人的道理,他不愿看到的是父王和皇叔兄弟残杀。
其实皇叔早就将皇权和皇位放下了,本就无心与父王争,再说真正让父王觉得被威胁的是皇叔前太子的身份,却并非是皇叔本人,就连父王自己都知皇叔性子淡泊,本就不是那野心勃勃之人,便是日后,他发现其实皇叔没有死,而是隐姓埋名离开了,便也不会再追究了,毕竟他再也无法对父王造成任何威胁。
那三具尸体是他从青州城死牢那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死囚中,选出身形与宁王夫妇和萧月柔相似的犯人,何况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就连至亲之人都难以辨认。
萧澈对洛宁吩咐道:“通知暗卫小心行事,暗中保护宁王一家的安危,待过几日,再去给宁王一家送些必备之物。”
“属下领命!”
萧誉派人盯着懿王府的一举一动,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懿王在府中养伤,而叶卿卿也从并非来探望过,他便慢慢地打消了疑虑,便来南阳候府寻董婉儿,商量启程回京的事宜。
董婉儿舍不得好友,又惧怕见到萧誉,才和他说了几句话,紧张得手心直冒汗,背上也冷汗直流。
柳常茹握着董婉儿的手,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以为她因这几日天气变化,感染了风寒,她抬手抚向董婉儿的前额,关切道:“婉儿,你怎的在发抖!”
董婉儿见萧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几乎不曾哭出声来。
她握着柳常茹的手,又重了几分,脸色近乎惨白,半晌才道了声,“婉儿已知晓,明日定不会耽误殿下回京。”
萧誉颔首,笑道:“不必着急,明日孤再来南阳侯府接婉儿。”
待萧誉走过,董婉儿仍心有余悸,按捺住胸口剧烈的起伏,长吁一口气,只见她眼中含泪,峨眉紧蹙,露出惊慌不定的神色。
“婉儿,你到底怎么了?”
董婉儿伏在柳常茹的肩头哭了起来,“爹要将我许配给瑞王,可我怕他,就连和他一句话都会害怕。”
柳常茹轻拍董婉儿的肩背,安慰道:“婉儿如此害怕,那不嫁便是,你是相国大人的独女,相国大人也断然不会强求于你。”
柳常茹握住了董婉儿的肩膀,神情认真地问道:“婉儿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只见董婉儿脸色一红,垂下眼眸,自从那年在河边,萧澈救了她,她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可萧澈拒婚在前,她更加不能说,说出来,怕是连那微薄的师徒之谊都荡然无存。
微风轻卷两旁的翠柳,白色的柳絮似轻盈的雪花在风中舞动。
董婉儿拢了拢身后的披风,神色黯然,摇了摇头道:“并未。”
她对萧澈的心思还是藏起来便罢,说出去只会让自己难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