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人必定对自己和萧澈在青州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熟悉。
那人既知今上的旨意,又一心想除掉萧澈,又在青州城颇有势力,此事怕是与夺嫡之争脱不了干系。
是舒王,祁王还是骊王所为?暂且无从得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此人精明算计,想利用自己和长公主府来对付萧澈。
昨日她持剑擅闯懿王府,萧澈像是早就算准了自己会来,脸上无半分惊讶的神色,只道自己愿不愿意相信他,怕是那人在懿王府早已安插了眼线,萧澈有苦难言,无法说出真相,只好生生的挨了她一剑。
思及此,叶卿卿只觉心痛如绞,重生一回,她仍未学会冷静理智,仍冲动鲁莽,凭感觉做事,被有心之人利用,到最后还刺伤了他。
重生之后,她还是那个冲动鲁莽,做事不过脑子的叶卿卿。
她更觉懊悔不已,前世萧澈虽一心只想登上太子之位,却从未做过伤害他人性命之事,更别说一把火烧了宁王全家。
必得是心肠歹毒,心狠手辣之辈所为。
萧澈不是那样的人。
很多事,其实并非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而是要时刻保持冷静和理智,这一点,她远不如萧澈。
或许他亦是看清了自己冲动鲁莽,做事不计后果,才决心要瞒着自己。
懿王府中,萧澈听闻叶卿卿晕倒的消息,急得从床榻之上坐起身来,胸口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白色寝衣,洛宁上前,神色紧张,苦口婆心地劝道:“县主她就只是晕倒而已,殿下却是实打实地挨了县主一剑,殿下还请爱惜自个的身体!”
况且叶卿卿生猛有力,能闯进懿王府刺殿下一剑,想来也应是无甚大碍的,倒是主子,都说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如今这伤口才刚结了痂,似乎早已将昨日受了县主一剑之事,忘到了九霄云外了。
萧澈轻蹙眉头,“孤看你是越发胆大无礼了。”
洛宁躬身行礼道:“属下不敢!”
他算是看清楚了,自家主子为了县主一次比一次不要命,怕是早已将县主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要重要千倍万倍,还不让他说。
恕他这凡夫俗子实在看不出清霜县主到底哪里好!
罔顾主子的深情,对主子不理不睬,甚至还不分青红皂白,对主子拔剑相向。
主子是有多想不通,接二连三地栽在清霜县主的手上。
他连连叹息不已,萧澈似看穿了洛宁的心思,他轻叹一口气道:“是孤亏欠卿卿太多,做什么都难以弥补对她的伤害!”
可不是吗?大抵是主子前世欠了清霜县主的,才会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先是长阿殿外,大雪地里跪了整整一夜,双腿差点就废了,后是香粉铺险些因过敏症丢了性命,这次更是刺了主子一剑,若非前世欠清霜县主的,主子又岂会这般倒霉,但凡与清霜县主有关的,就总没好事。
他算是看透了。
只听萧澈又补充道:“多亏卿卿这一剑,否则定难以打消我那位皇兄的疑虑。”
感情这刺了一剑,竟还要让人对她感恩戴德,跪地膜拜不成?
洛宁默不作声地替萧澈换药,深陷情爱之人大概是不能以常理来揣度。
他想说的是话本上将情爱之事描述得如此美好,让人人为之心驰神往,怎么在他看来,情爱之事都像是催人性命的毒药,让人毒入肺腑却无法自拔。
“对了,瑞王可有下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