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地处京都以南,此时正值初春,相比京都没了刺骨的北风,满城苍翠,城中百花怒放,春意盎然。
青州城依山傍水而建,城中一条长河贯穿其中,城中百姓在河道两旁修建房舍,左邻右舍走家串门,好不热闹。
叶卿卿一觉醒来时,马车已经驶进了青州大街上。
赵澄明见美人睡得正酣,也不忍心打扰,只得跟在马车后,缓缓地行。
青州街头人声鼎沸,车马喧嚣。
“上个月的十五两还未上交,加上这个月的月租,共计三十两银子。”
叶卿卿闻言,拉开车帘,往外一看,只见说话的男子满脸横肉,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瞪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张屠户夫妻俩。
男子身后跟着几个拿着棍棒的家丁,个个凶神恶煞,面色不善。
每说一句,男子脸上的横肉乱颤,夫妻二人吓得不断地跪地磕头,“求赵公子宽限几日,朝廷刚征了税,实在是手头紧,过几日,我们定会亲自将银子送到赵公子府上。”
“他说没银子。”男子对身后的家丁大笑一声,那满脸横肉挤到一处,露出了满口黄牙,瞧着就让人作呕。
“给我打!”
拿着棍棒的家丁蜂拥而上,将张屠夫夫妇二人围在正中,棍棒如雨点般落在他们的身上,夫妇二人一面哀嚎,一面跪地求饶。
围观的人群中,站出一名好打抱不平的男子,只听那男子说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随意伤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停!”
满脸横肉的赵钱急忙喊停,走上前去,揪着说话男子的衿口,将他提了起来,伸出那肥胖的手,拍了拍男子的脸,面露凶光,“你去打听打听,我们赵家就要和宁王府结亲,我赵钱的堂兄就是宁王的女婿,你算那根葱,敢骂老子?”
赵钱只待一拳挥下,却被人背后一脚踹翻在地,顿时摔得鼻青脸肿。
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裂开的声音,鼻骨断裂,赵钱捂着鼻子,一阵鬼哭狼嚎。
鲜血从鼻孔中不断地往外冒,身后的家丁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搀扶。
叶卿卿回到马车前,只见赵钱坐在地上哇地一声,边哭边骂:“狗杂种!敢打老子,敢得罪赵家,得罪宁王,哪天落在老子手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啊!”
叶卿卿将手中的石子轻轻一弹,那石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砸在赵钱的眉心。
痛得他龇牙咧嘴,连连哀嚎。
叶卿卿出手极快,身旁的赵澄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她缓缓走来,那亮如星辰的眼眸弯成了月牙,眨巴着双眼,笑道,“世子是否觉得卿卿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温柔?”
惊诧之余,赵澄明勾起嘴角,他早就听说叶卿卿善武艺,又想起那日在南阳侯府中,和李常茹起了冲突,观她的武艺远在柳常茹之上,怕是自己早就被她骗了。
好有趣的美人,他喜欢。
“卿卿率直可爱,相较寻常女子更加特别,更何况那赵钱本就可恶,卿卿也是替天行道。”
人美心善,还带着一股子侠气,还带着几分狡猾,这样的女子,谁不喜欢呢?
那赵钱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抬眼看见打他的女子朝马车旁的男子走去,赵钱看那男子十分眼熟,瞬间破涕为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呼一声,“堂哥!”
赵钱拖着受伤的腿,朝赵澄明一瘸一拐地挪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