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姐,您出去吧。”黎心児起身,只是高滔滔,“表哥他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你在场我不好发挥,而且,你有可能不会让我发挥。”
高滔滔一听黎心児这话,又惊又疑:“心児,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心児略加思索,有了对策:“高姐,我能叫醒他。”
“真的吗?那你快叫醒他。”
“高姐,你可能没听清楚,我能做的也只是叫醒他,表哥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比当初姑父的状况还要差,所以——高姐,你最好回避,忌投鼠忌器之祸。”
“心児,我——”
“叫醒他!”正在此时,福宁宫的大门被打开,晨曦中,曹太后庄严的面容夹杂着无比威严的气势,“心児,你放手去做,不用有任何担心,出什么事我担着!这是姑姑说的,当朝太后说的,无人敢忤逆!”
“可是姨母,这样做实哥是不是——?”
“滔滔,你真觉得这样做就是对他好?堂堂一国之君躺在这儿像活死人一样!现在天下大乱,由不得他这般清闲!”曹太后的话掷地有声,传遍整个寝宫。
“心児,高姐问你,你叫醒他是不是会加速他死亡?不要骗我。”
黎心児看着眼前人,此时凤披霞冠的俏人哪里还有一点一国之母的仪态,睫毛松搭着,眼如病蚕,青丝杂乱,满脸的愁容让她苍老了十岁,可嘴角咬得紧紧又在期待最后一点希望,如果自己救不了,赵曙必死无疑。
“高姐,表哥他虽然未成五衰气象,但这毒迅猛霸道,下毒的手段也很高明,表哥的脏腑千疮百孔,脓血四溢,以脾胃最为严重,周身经脉郁结,显然非寻常药毒所致。”
曹太后听出了苗头:“心児,你知道皇帝的病由?”
“姑姑,表哥的足少阴经最先断碎,毁肾脏,毒不能排;再者阻股上肝经,肝肾俱损,五行大缺,但这种方式却不会让表哥一下子病入膏肓,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服用天秋子这味药材。”
“天秋子?”曹太后疑心大起。
“天秋子只有一个作用,就是加速蛊的繁衍,若是表哥倒下的第一时间让我前来,我有绝对的把握用药排除他体内所有的蛊物,但现在,他体内已经成了蛊虫的天下,心児无能为力。”
或许众人还有所疑惑,黎心児内气轻轻探出,天香决独有的生命气息传开,这蛊内气慢慢包容了赵曙突出的那摊血,慢慢地将血蒸干。病血干涸,果然血沫中有了一丝点点白沫。
“这是?”高滔滔凑过去,突然这些白沫冲天而起,在空中滑行出一根根白色丝线,直指高滔滔,它们想在高滔滔体内寄宿。
“嗤——”黎心児的极阴真气瞬间冻住了这群白色蛊虫,蛊虫顷刻死亡,落在地上化成了齑粉,高滔滔作为八品高手也被吓了一跳。
“姑姑,高姐,就是这些蛊虫,但我有一事声明,表哥体内全是子蛊,没有母蛊,如果有母蛊的存在,子蛊不会这样猖狂,这般急切地繁衍从而使宿主难以承受重负加速死亡。”
“蛊!蛊!赵跖还真是狼子野心!”曹太后不用想,整个开封城能使出如此出神入化的蛊术的,只有一人,“来人!立刻!给我将赵跖带到我面前来!”
“姑姑不可!”黎心児及时叫住了曹太后。
“为何?”
“您是否真的觉得只有表哥一人中蛊?”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