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打看着鳝龙心,他心里的防线崩溃了。
“我是当年那海寇头子的儿子,当年我母亲被海寇侮辱,生下了我,母亲恨我入骨,弃之海边,被一老农所救。我九岁的时候,海寇再次来袭,那群海寇见我与他们的大王很像,便把我掳了回去。那人或许是作恶多端,被上天惩罚,已逾五十仍无子嗣,当即与我滴血认亲,果不其然,之后的五年我便在那岛上生活着,习武。”
“直到有一天,我从一批囚犯中看到了素儿,素儿长我两岁,可是我对她一见倾心,素儿此次是与她父亲从东瀛做生意回来,不料被海寇劫持。我本就与这群海寇没有什么感情,堂而皇之将素儿保了下来,素儿也认命,与我生下了一个女儿。”
“可是有一天,二当家醉酒,趁我外出玷污了素儿,连带那才满月的盼儿也被他摔在地上不断喊着,我回来的时候,二当家正在穿衣,素儿抱着被子哭泣,一怒之下,大打出手,杀死了二当家。”
“岛上的海寇要为二当家报仇,还说要把素儿卖到妓院去,我心中的涌起了与母亲一样的恨意,那一夜,我借着给二当家赔罪做借口,敬了岛上所有人,所有的海寇都被我毒死了。”
“或许是上天对我弑父的惩罚,素儿回到东越之后身上长满了脓疮,连天香的门路我也找了,可依旧没有办法,不但是素儿,连盼儿也是,身体十分孱弱,后来天香谷中有人传出消息,鳝龙心可治百病,于是我化身章木子,游走于各大势力间,任何有可能是鳝龙心的东西都被我偷来。”
鬼不打说道这儿,眼中早已浑浊一片:“我模样还算俊俏,但奈何本领低微,只好乘着各掌门夫人外出的时候,趁机相识,好取其信任,这样才能有惊无险地偷盗宝物。”
“呵呵,这么说来,东越除天香外,几乎所有的掌门人都被你带了帽子?”赵跖觉得似乎听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东西,这鳝龙心值了。
“是。东越近乎七成的势力,他们暗地里一些肮脏龌龊的行为我都知晓,还请公子给予福德,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鬼不打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此前他那么硬骨头,皆因心中有一道执念,救治自己的妻女,如今希望就在眼前,所谓的傲气傲骨不值一文。
之后的时间,鬼不打将从姘头那里听来的丑事一一言述,牢头在一旁认真地记载,每每听到不可思议的时候都要震惊一下,实在难以想象,那些个表面上风光无限的掌门人,个个背后都有这么龌龊的事,最离谱的有一个竟然为了上位,把自己的媳妇卖给了亲爹,他亲爹看中名声不忍身败名裂才委曲求全,最后依旧是被废了武功软禁起来。
看着牢头记载的事情越来越多,赵跖欣然大笑:有了这些,东越那边还有谁敢忤逆自己?这些个江湖人士把脸皮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我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就不怕他们不听话,当然,不听话也是可以的。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期间水寒霜翻了不少天香难以解决的奇难杂症,顺蔓摸瓜,大宋各地,中小势力,但凡有些名气的,他们的把柄被赵跖摸了个一干二净,这些势力,毫无意外,只能听从赵跖的话,而这个时候,权利地位逐渐被被架空地一干二净的八荒各派仍然蒙在鼓里。
襄阳黎府。
自从应天府结束后已经有一个月了,韩师业与黎心児当初被赵跖打伤后就一直昏迷至今,张梦白与梁知音两位前辈毫无办法,这种情况也告知了唐门名宿风老,风老只是说他去翻阅各种书籍,可至今也无音信传来。
这一天,梁知音正在翻阅医书,皇甫璇打断了她。
“璇儿,什么事这么匆忙?”梁知音疑惑。
“谷主,就在——就在——”皇甫璇拍着胸口,顺了顺气,这才缓过来:“就在门外,苗疆月园的人带了一车药材过来。”
“月园?”梁知音有些诧异,“月园来头不小,听说是蒙前朝药王前辈的余荫,园中天材地宝无数,四十年前我也曾有幸观赏过一次,他们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