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穆清摇摇头,啧啧两声,明显一副嫌弃的架势,他站着,丝毫不为所动。
“哧,我就没见过这么没风度又不绅士的男人…”冷晏兮举步维艰,气呼呼地嘟唠:“简直是倒霉,碰上这种不懂怜香惜玉的狂妄家伙,该死的品味,见鬼的格局,还自以为是…”
冷晏兮感觉头顶投下一道阴影,猝不及防惊颤一下,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摔下山坡。
陆穆清一手攥住她的胳膊,把她提到跟前,见她紧紧抱着一堆衣服惊吓的样子,脸上泛起戏谑的笑意,道:“我这不是想要怜香惜玉,做个有风度又绅士的男人,你至于吓成这样吗?”
“我…”冷晏兮呲牙咧嘴,感觉自己的胳膊火辣辣的疼,她侧目瞥着陆穆清如铁板似的手掌紧紧攥着她的手臂,该死的,他这是要把自己的胳膊绞断吗?
陆穆清意识到她细瘦的手臂经不住他的手掌力度,连忙松开,一兮直吸冷气,疼的一脸扭曲。
陆穆清趁着冷晏兮还没缓劲过来,一把够过一堆衣服,转身就走。
冷晏兮双手得以空闲,忍着疼痛,揉了揉胳膊,心里暗叹:陆穆清这人惹不得,说他狠吧,还真是狠,以为他不错吧,他瞬间就能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他把衣服揽了,冷晏兮现在至少能轻松走路,但她很快发觉自己胸前凉飕飕,低头一看,许是刚才把衣服抱着,她身上湿了一片。
冷晏兮不敢吭声,她看着前面步伐沉稳的身影,蓦然一笑,其实,他也不坏,就是有些阴晴不定!
冷晏兮想起小书房里的报纸,湘晋的悬案,陆大帅死因成谜,他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可想而知。
虽然他的身份隐秘,跟陆明森的关系甚少人知之,但他的上司赵璋也同遭厄运,下落不明。
冷晏兮想着这俩个人应该是他生命中且为重要,一个出事一个失踪,双重打击,难怪他身上阴鸷戾气会那么浓烈。
冷晏兮思罢小跑几步,赶上陆穆清,待他侧颜,她倏然扬起明朗笑容。
陆穆清微微失神,不知不觉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喜欢跟她小吵拌嘴,看着她怒气冲冲地跳脚,他感到莫名的欣悦。有时她秉性纯真的闹腾,似乎拂去他心头的阴霾,有时她隐忍的脆弱,坚韧的毅力又让他心生怜惜,抑制不住冲动想要保护她。
陆穆清至今也不明白自己宁愿放弃那支精锐的暗卫,而执意留下她的原因是什么?
即使她的一些小计谋,小伎俩,还有一点狡诈的小聪明,决绝的小手段,又如何较过那些身手神速的暗卫?
他实在不知道该为自己该找一个什么理由,或许他一直过于自律严谨的性情突然被冷晏兮意外打开一个缺口,她就像清澈透明的泉水源源不断地涌向他,而他也愿意敞开心扉汲取沁人肺腑的泉源。
陆穆清嘴角上扬,溢出一抹笑意,跟她在一起,是他最放松的时刻。
冷晏兮眸光一闪,蹦到他前面,抬手伸出两根食指戳着陆穆清的嘴边往上推,将他那抹微微笑意顶开大一些弧度。她满意地笑吟吟说道:“瞧,这样多好看!别整天像个呆板迂腐的糟老头,你真的应该多笑笑。”
陆穆清眯着眼,她还真是不知收敛,愈发放肆。
但看着她俏皮的笑容,他却不舍得破坏这份愉悦的气氛,他缓了缓情绪,一脸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