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晏兮讶然,她怔忡发呆:陆穆清这是在赞扬她?
“如果没有那批军火,根本不可能突破草宗戒的重重围攻。”陆穆清见她惊讶的表情,索性把话说清楚:“你倒是有先见之明!”
冷晏兮回神,灵颖的眼珠子一转,喜上眉梢,扬起欣悦的笑容,道:“这是不是证明我的聪明睿智,非池中之物?你原来的那些话不过是无理取闹罢了!”
她可没忘他当初是怎么贬损她的,似乎只要一见到她,他都极为反感,毫不客气将她轰炸的一文不值。后来,连她自己都置疑的能力,甚至感觉陆穆清说的有几分道理,她还真有点笨和蠢。
聪明睿智,非池中之物?她还真能自夸,这心不跳脸不红的自我陶醉,也就只有她了。
陆穆清扯扯唇,深深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钻进洞穴。
刚才看她一个人站在岭上遥望,一动不动宛如雕像,他从未见她这么伤感,孤寂的背影任秋凉风吹,显得格外萧索。陆穆清的心毫无防备地震了一下,突然感觉她单薄的身子好像随时会被风吹走似,有些心疼。
冷晏兮紧随其后进去,兴致奋然问道:“陆穆清,咱们什么时候返城?”她想趁热打铁,陆穆清不是刚刚赞扬了她,那么十有八九他会陪自己走这一趟。
“中午下山!”陆穆清走到一旁的岩石,解开包袱,拿出一套衣服。
虽然只是寥寥数字,冷晏兮还是很兴奋,她知道陆穆清这是答应了带她返城。想着风声鹤唳的凤城,他们这一趟定然危机重重。
冷晏兮投去感激一眼,正要说些什么表示一下,却听见陆穆清说:“现在还有些时间,你把我的衣服洗了。”
“什么?”冷晏兮还没反应过来,陆穆清边解衬衫的扣,边将西装抛到她手里。
冷晏兮傻了眼,她皱起眉头,这时,陆穆清已脱了衬衫,露出精壮硕实的上身。
“怎么,你确定不回避一下?”陆穆清又将衬衫扔给她,开始挑松皮带。
“你这人…”冷晏兮脸色倏然绯红,耳根发热,她急忙背过身,心头一阵狂乱。“真是…”
陆穆清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毫不顾及冷晏兮如热锅上的蚂蚁般难熬。
“行了,拿去洗吧!”随着陆穆清出声,冷晏兮慢慢转过身,看着一身精致西装的陆穆清,她瞪起眼,不满地嘟着嘴:“你干嘛这么讲究?也不瞅瞅现在是哪儿,难不成你还想去乐汇门逛逛!”
“粗俗!”陆穆清鄙夷地嗤了一声,悠然说道:“一个人的品味决不会因着处境而改变,这是与生俱来的格局。”
冷晏兮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简约着装,怎么都觉得陆穆清话里的含沙射影,不,他就是毫无掩饰嘲谑她。
“品味先生,既然你有与生俱来的格局。”冷晏兮咬着牙,她为自己刚才的错觉感到气愤,陆穆清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贬损她?“那…凭什么要让我给你洗衣服?”
“你昨晚的衣服不是也没洗么?顺便一块洗了。”陆穆清睨了她一眼,抽出裤腰上的皮带,将裤子往她手里一放,当着她的面掠起西装,悠雅地穿过皮带。
冷晏兮磨了磨后牙槽,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恨不得将它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