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丘国使臣殷宴带着前大夏国大皇子牧洵上京来的唯一目的,只怕就是让太后亲眼见一见自己“死而复生”的儿子。
果然,只听太后说道:“眼下洵儿实际上是被宁丘国所扣住,如果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便不会放人。”
太后接着又絮絮叨叨的重复着这句话,牧倾远略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所以,太后说要答应他们的条件,究竟是什么条件?”
太后张了张嘴,似乎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
她的脸色也是一会红,一会白,阴晴不定。
牧倾远似乎极有耐心,太后不说话,他便端起一边的茶杯,掀开盖子,撇着茶叶沫,慢慢的啜饮着茶水。
太后不说,牧倾远也大致猜得出来。
金银财宝,想来宁丘国是看不上的。
而且太后虽然贵为太后,可也不可能拿着国库的银子直接给宁丘国。
太后手里能给的最好的东西,也就是对皇帝的影响力。
沉默许久,太后终于说话了。
“这个条件实际上并非什么条件。”
“宁丘国的使臣前来,就是想和大夏国把两国边界的事情谈妥,从此两国边界再也没有争执,百姓安居乐业,也是好事一桩。”
“宁丘国的使臣说,只要皇上答应不再修改以前定下的边界,他们便会把洵儿还给哀家。哦,不对,应该说是还给大夏国。”
牧倾远耐心听完,怒极反笑。
他不知道太后到底在想什么。
她竟然要自己以割让国土为代价,换回一个国人。
即使这个国人是她的儿子,自己的兄长,也不足以抵扣那片国土和国土上的百姓,以及为了守护国土牺牲的大夏国人。
太后见牧倾远在笑,以为他是答应了。
不由地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她想起自己对那个宁丘国使殷宴说过的话:“哀家是太后,贵使尽可以放心,皇上到现在为止还是听哀家的。”
的确,自牧倾远登基以来,不管是安排丞相的人选,还是纳哪些女子入后宫,他全都是听太后的。
甚至太后想让韩蕙当皇后,牧倾远都没有跑去跟太后说他不同意。
所以太后特别有把握能够说服牧倾远。
更何况这个边界本就是先皇在世的时候定下的,如今倒是大夏国的国民过界骚扰对方。
看见牧倾远的笑意,太后放心了。
要知道牧倾远的脸上很少有什么表情,更别说是笑了。
她的耳中传来牧倾远带着笑意的话语声:“所以太后的意思是要朕把那块两国有争议地域让给宁丘国,然后可以把大皇子的自由换回来?”
“是!是!”太后忙不迭解释:“不管怎么说,洵儿是皇上的兄长,那一块本来就不属于大夏的地方算什么,就算要一块大夏的地去换,也是值得的……”
太后说着说着,突然发现牧倾远的表情变了。
虽然还是那张带着微笑的脸,可是他的眼神却寒冷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