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政务辛苦,哀家来看看皇上。这是上年高丽进贡的人参,皇上原是给哀家的,还是皇上留着补身吧。”太后对牧倾远道。
牧倾远怔了怔,太后于他的饮食起居向来是不关心的,即使关心也就是表面功夫,今天怎么会一反常态,特意在晚上过来看自己,还带着补品。
“太后留着自己用吧,朕还年轻,用不上这些。”牧倾远没有让太监过来接。
太后的目光一冷,马上又笑道:“皇上还年轻,不知道保养,却不知病根都是从年轻时落下的。”
说罢,她轻轻挥了挥手,春月把装着人参的盒子放到一旁的长几上。
太后的眼神又落到了姜妤身上。
“姜美人,哀家与皇上说话,你没有听的必要,你下去吧。”太后冷冷道。
姜妤一看,今天太后有点来者不善啊。
她刚要离开,却听牧倾远道:“太后今天来是找朕聊家常么?若是家常,姜美人在这儿一起唠唠,更热闹些。”
太后迟疑了下才道:“有一件要紧的事,是家常,又不是家常。”
“既然是家常,那不妨一起听听,有什么关系?”牧倾远懒散地一笑。
太后想了想,只好同意:“那就随皇上的。”
牧倾远差不多猜到了太后的来意,若不是有求于自己,她怎么会带着人参来看自己。
表面上的母慈子孝维持起来已经够累了,太后除了必须公开露面的场合,很少会来找牧倾远。
甚至连请安定省都一概免了。
皇上也不累,太后也乐得清闲自在。
今天这么隆重地登门拜访,只怕不会是小事。
而牧倾远将姜妤留下,也是不想与太后聊政务。
之前太后欲强加给自己一个皇后,已经越过了牧倾远的底线。
牧倾远愿意尊崇这么一个太后,然而太后不是母亲。
即使是母亲,也不能强加一个皇后给自己。
“皇上忙了一天,又没用晚膳,哀家也不多说无关的话了。这次来,哀家有一件事想求皇上。”他们分别坐下,小宫女上了茶,太后叫伺候的宫人们暂时下去之后,缓缓说道。
“太后的事,朕一定是放在第一位去办的,谈不上一个求字。”牧倾远淡淡道。
“那就先多谢皇上了。”太后拿起茶杯,又放到了一旁的高案上,“皇上可记得你的皇兄?”
“皇兄?太后说的是?”牧倾远惊讶地反问。
虽然语调惊讶,牧倾远的心里却一点都不惊讶。
若是太后不来找自己谈这件事,那才不正常。
只不过,没想到太后来得这么早。
“就是你的大皇兄,牧洵。”太后说到最后的名字时,眼圈红了一红。
“大皇兄……他不是已经……”牧倾远说到后来,声音轻了下去。
太后叹了口气:“是。世人都道他已经被宁丘国杀了。其实,他没有死。”
“当年的事,朕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当时听说大皇兄已经为宁丘国所杀,后来才有大夏也杀了宁丘国的质子,两国交战的事。太后说大皇子没有被杀,朕糊涂了。”
“这件事其实是一个误会。当年所有人都以为洵儿已经被杀,其实他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