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眼睛,再睁开仔细看,果然,天黑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看着地上滑落的牧倾远的外袍,姜妤感觉心一揪。
糟了,被他发现了!
估计牧倾远一会要找人把整张软榻上的寝具全部换一遍。
姜妤将落在地上的袍子仔仔细细地叠好,工工整整地放到软榻上,然后轻手轻脚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书房里灯火通明,牧倾远正在灯下握着一卷书阅读。
“醒了?”他头也不抬地问。
“啊?嗯。”姜妤有些不好意思,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不小心在等牧倾远的时候睡着了。
“饿不饿?”
不提还好,一提,姜妤确实觉得肚子有些咕咕叫。
中午陪客,自然不敢放开肚子吃,且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了,感觉应该错过了晚饭的饭点。
“过来。”牧倾远放下书,抬起头,向她招了招手。
姜妤有些莫名地看了看他。
牧倾远揭开他面前书桌上的一个食盒,露出了好几碟点心和一只盖盅。
“都快亥时了,这是给你留的。”
亥时?姜妤惊讶于自己还真的能睡敢睡。
她走了过去,牧倾远指了指上次她坐过的小几:“坐吧。”
姜妤也不客气,坐下后打开盖盅,原来是一碗银耳莲子汤,她拿起一旁的银勺吃了起来。
“姜美人和宁丘国的使臣认识?”她吃得正香,牧倾远冷不丁地发问。
“咳咳……”一口花生酥呛在喉咙里,姜妤拼命咳嗽起来。
“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牧倾远微微一笑,将自己面前的茶杯递给她,姜妤正被呛得头昏脑涨,抓过茶杯喝了一大口。
缓过一口气,她放下了茶杯,却发现这个杯子并不是自己的。
应该说,刚才没人倒茶给她喝过。
那只能是牧倾远的了。
姜妤感觉这茶杯突然烫手,她立刻把手从杯子上挪了开去。
“也不算认识,不过,确实见过面。”姜妤拿话岔开。
姜妤把在宫外因为见裴治,而见到殷宴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说。
不过,她略去了在山道上殷宴替她采花的一段,以及殷宴要走了她写的诗句的事。
“这么说,他已经来大夏国一段时间了,对外宣称自己是个珠宝商人。”牧倾远沉吟道。
“这个殷宴自称是个珠宝商人,要在京城中寻觅一块地方开店,他与裴治似乎也认识不久。”
“只怕他是提早来京城别有所图。你说他还送了一座大宅子给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