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听的皱眉,“大人是觉得,查案断案的过程不重要?”
“对。”
“我不这样认为。”
林清举起手里的那本洗冤案集,“若是过程不重要,又何出这种书籍,再者,过程不重要,如何服众?”
“你是想断案还是教书?”
“嗯?教书?”
“大多时候过程太完整,只存在于想象中,若是有一案件,你知道凶手是谁,证据不足,过程不足,会放他逍遥法外?权势之下,直接拿下,过程由上位者书写。”
“一个可以编纂修改的东西,自然不甚重要。”
温澈起身,“人在官场,难免身不由己,或为大局着想,而只要这结果是你想要的,有时候过程中做出的选择,看似损失眼前,实则是为长远,所以我说这过程,是人为可随意改变,自然不重要。”
林清沉默,并不回温澈。
温澈的意思,无非是权势可以控制事情的经过,甚至是颠倒黑白,他大概是想让自己识时务些。
但是律法尺度在,理应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约束。
如果是为了好的结果,中间的过程做了很多错的选择,那这又算好还是不好呢?
“大人是想我识时务?不明辨是非,朝高官低头?”
温澈看着林清,眼底神色莫测,“林寺正以为,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我是不分黑白之人?”
那倒不是,温澈权高位重,不必向别人低头,他想查谁也没有顾忌,直接查就是了,这也是他让众官都畏惧的原因。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理解大人所言。”
林清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总归她和温澈不一样,起点境遇都不同,断案看法不同也是正常,她只能说,她知道权势地位很重要,但是也不会像温澈那样直接不甚在意的说出,上位者撰写经过那类话。
“不理解?”
温澈挑眉,“所以才要收你的断案之权。”
林清:“?”
她这是被温澈摆了一道?
“大人,之前众臣反对时,诸位大人在百官面前亲自校考,大人也在其中,下官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下官可以胜任,大人此举是否有所不妥?毕竟皇上也认可了下官的学识。”
“你是过了我们几个的校考,但你年纪尚浅,应对案子也无经验,考虑到避免因你资历不足带来的错漏之处,我特意奏请皇上,皇上已经下口谕,让我负责教林寺正断案诸事。”
“所以即使没有惩罚,本来你也没有断案之权,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为了服众。”
“……”
我谢谢你?
“你现在可以找人将案位抬上来了,以后随我左右,眼见,耳听,随时学习。”
林清攥起拳头,看着温澈那张脸,真的很想一拳揍上去。
温某人悠哉道:“怎么?林寺正还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