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急急的想着温澈可能有的反应和惩罚,懊恼自己怎么就轻易的睡过去了,还睡得这样熟!
温澈原本就不是特别愿意自己进大理寺,刚上值的第一天就出此变故,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林清心里正着急着,那边温澈缓缓饮着毛山细雪,茶水的甘香萦绕在唇间,温澈见林清低头认罚的样子,心情不错。
“不是无意。”
林清疑惑,抬头看着那个一举一动都颇为讲究的温大人,“什么?”
什么不是无意?
“你身后的香炉中,早在你进来之前,就燃上了助眠香。”
林清转身,身后果然有一香炉,她瞬间站起来,语气有些不愉悦,“大人为何如此戏弄下官?”
她就说怎么自己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原来是温澈这个小人就等着自己睡过去呢?
林清心下生气,气着气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抬手抓住自己领口。
温澈不会是怀疑自己身份吧?
他趁着自己睡觉,要查验自己是男是女?
温澈放下茶杯,再一抬首,就看到林清一脸紧张的样子,饶是他再淡定,脸上神色也不免怪异了片刻。
“林寺正在想什么?”
温澈这句话,颇有几分无语。
都是男子,他还能非礼他不成?
没等林清回答,温澈就继续道,“既然你自请责罚,便先取了你寺正之权,等合适的时机,我会重新放权给你。”
林清顿时把担心都抛之脑后,“不是,大人要收我寺正之权?!就是以后我不能断案?”
温澈点头。
林清压下心头的怒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人此举是不是不公平,过于针对?”
“下官以往所举所言对大人多有得罪,是下官年幼无知,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也不必与下官这么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官计较,我和大人都是一心为了圣上,请大人收回成命。”
温澈拿着笔,写着什么,淡淡的回着林清,“世上无绝对公平之事,刚才不是你自请责罚?”
林清:“……”
“我那是因为我以为我睡着了……”
“你没睡着?”
“……”
“是,我是睡着了,但是那不是因为大人让人熏的安眠香,所以我才……”
“那是过程。”
温澈打断林清的话,“查案断案,为的是什么?就是最后的一个结果,至于其中过程如何纠葛,找到凶手,便是优等。”
“我让人熏安神香,你便能睡过去,要是我今日让人下的是毒药,你是不是就不在了?”
“身为断案官,尤其是在大理寺,更要仔细观察,时刻心生警惕,与案件打交道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若是你同今日一般,在大理寺正这个位置上,坐不长久。”
温澈放下笔,说的风轻云淡,“我指的是,不小心死了,位置就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