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上下打量许长祎,“我听说,自打太后入葬以来,你便病了,现在看着,好好的呢。”
许长祎笑了笑,“姐姐素来灵慧,自是知道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躲人耳目罢了。”
茱萸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躲避梁贵妃和顺王的纠缠。”
许长祎如实回应:“嗯,我若是不装病,梁贵妃定然不会放过我的。”
茱萸笑了笑,一脸真诚地恭贺:“恭喜妹妹,再过几日便大婚了。”
许长祎一脸难色,一副欲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还是茱萸先开口:“你今日喊我来,是为了……”
许长祎终于鼓起了勇气,道:“姐姐,我知晓太后生前的心愿,她是一心要让你给翊王殿下当继妃的。太后原本已经在安排了,让父亲认你为义女,等她过世后孝期一满就让你嫁入翊王府。”
茱萸倒是没有丝毫的扭捏之态,“太后的原意是将你许给霁王殿下做正妃,而我,去给翊王殿下当继妃,从而照顾翊王府的小世子。只是,太后临终遗命也是不假。祎儿,难道你对太后最终的安排有所疑义?”
许长祎抓着她的手,不,我只是想,我这里本来就要安排几个陪嫁不如姐姐跟我同去翊王府,你我依然还是姐妹。小世子素来跟姐姐亲厚,姐姐还是可以照顾他。”
茱萸道:“小世子跟你也很亲。再说,太后临终前,我也是亲口在她面前承诺定当好好照顾世子的。”
“可是,三年孝期何等清苦,我真的不知太后怎么会有这样的安排。这三年后,姐姐又该何去何从?”
茱萸唇角露出一抹微凉之意,“不是三年,太后是让我照顾世子一辈子。”
“一辈子?”许长祎蓦然惊住,直待醒过神来,又道:“姐姐,我来想办法,帮你脱身,你和翊王殿下的姻缘原本就是太后钦定的。”
“我和翊王殿下命里无缘也终不会有份,余生我会倾尽全力照顾好世子的。”
许长祎大急,又一次拉住茱萸的手,“这怎么成,姐姐怎可以将自己的一辈子就这么荒费掉?”
茱萸还是未曾有丝毫动摇,“太后遗言不可违,太后临终前,我是立下了重誓的。”
“可是,可是……”
茱萸反手抓着许长祎的手,道:“不用可是了,我心意已决,我早已厌弃了宫城中的如履薄冰,如今陪伴世子,守着清净之地,真的是我平生所求。”
许长祎听她说得诚恳,倒是当下释怀,只道:“这一点,我倒是羡慕你,高门深宅虽是富贵荣华,却处处为营,步步艰险。自打我托病以来,便是连自家的姨娘姐妹,都要苦苦相瞒。只是,那江流王世子若是个正常人,和姐姐般配倒也好。只可惜……”
茱萸截断了她的话,“世子挺好的,他无异于正常人。”
许长祎听她这么说,总算死心,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