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托面露难色,想了想才道:“请殿下放心。臣和任统领向来都信服太子的,此事臣会亲自查探,不假他人之手。”
萧允谦见朱托说得诚恳,心下总算稍有些舒缓,忽然又听到远处有马车驶来的声响,那马车直奔玄衣司而来,直待到了众人眼前,又缓缓停了下来,里面下来一名品级不低的内侍。萧允谦一见,见来人是在康宁殿当差的王内侍,只见王内侍只身下来,宣唱了一声:“圣旨到。”众人立时跪了一地,王内侍又宣:“陛下有旨,在陛下召见太子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太子,也包括朱大人自己。”
朱托怔怔地抬起头,等了一会他才回:“臣领旨。”
许长君和虞凌云互相望了望,见萧允谦神色未动,竟是出奇的冷静。那内侍显然是看到了跪在最前的正是他,见圣旨颁布完毕他还是一动未动,便上前见礼:“哟,霁王殿下,您也在呢?”
萧允谦还是怔在那里,仿佛没听到王内侍说的话。王内侍是看着权逯瑾晏长大的,素来知道他的脾气,也不计较,反而低声提醒他:“殿下方才也听到了,陛下不让任何人见太子呢。殿下听老奴一句劝,这两日陛下在气头上,殿下可千万别冲撞了陛下。等陛下气消了些,别说老奴了,便是刘总管也定会帮太子说话的。”
萧允谦听罢,却也只是淡淡地躬身一礼:“多谢。”
王内侍见他无动于衷,也便回去了。
“走吧。”萧允谦一边迈开步,一边招呼身后地许长君和虞凌云。
两人也跟着飞身上马,默默地跟在萧允谦身后,许长君见萧允谦忽然异常冷静,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个人行了一程,迎面几骑快马飞驰而来,远远地看到萧允谦等人便大喊:“八弟。”
迎面而来的几人正是萧允和、杨鹤及颜弘策,双方一碰面,萧允谦便问:“七哥,宫中什么情形?”
颜弘策道:“任统领确认那两本书正是当天在江流拿到的,陛下当下盛怒:要将太子贬为庶人。是我伯父和许中书苦苦拦着,圣旨才没下成。如今伯父和许中书都还跪在宫前。”
萧允和道:“此事我也谴人去通知六哥了。如若赶得及,他们四日之内应该能回来。”
萧允谦脸色逐渐惨淡,点了点头,却道:“折腾了一个晚上,大家都回去歇着吧。”
“八弟,你怎么了?”萧允和看着萧允谦的样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没什么,我只是想,今晚再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我们还得养精蓄锐,以应对明日。”
越是这样冷静的萧允谦,越是让萧允和担心,看着他,萧允和还是一脸疑惑。
见萧允和始终盯着自己,萧允谦别过脸去,对许长君等人道:“你们也回去吧。”
许长君道:“霁王殿下说得是,我们是该好好养精蓄锐,以应对后面所发生的。”
说毕,各人皆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