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巡抚忽然醒悟,的确,白若尘抓不得。
她可是侯府姑娘,就算是庶女,也是出身侯门权贵之家,而且,她是大周朝第一女秀才,最重要的是,当时科考前,人人皆知她与楼抚琴闹不和,若编排她一个帮助楼抚琴脱逃的罪名,别人也不会相信。
也或许正因为如此,白若尘才敢来自己的府衙闹事吧!
方玉彻底暴露他不是省油的灯:“我身上的伤,大人你不仅没有验证,也从没派人来询问我与楼抚琴之间的事情,你只让我认定协助楼抚琴逃跑。这不得不让我质疑大人办案的动机?大人若不信我们无辜,我们以秀才的功名作为保证,大人总要信的。”
“对,加上我的县案首、府案首,和院案首的名声,我愿意为方玉担保。”若尘斩钉截铁地回答。
饶是为官多年的魏巡抚,此刻也被为难住了。
忽然,一阵脚步声囔囔地响动,旋即,从内室,走出来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神色肃穆,在他们身后,慢慢走出来一个身子显得虚弱的王爷,两位容貌俊秀的宫女,搀扶着他。
滕王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锦绣长袍,腰带是皇族的象征,明黄色,佩戴这精致的雕龙凤玉饰,脚上蹬着雪白厚底的官靴。
虽然他病娇,可那种冷冷的杀气,还是立刻充盈开来,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殿下,您怎么亲自出来了?”魏巡抚赔笑说,一边伸手去搀扶他。
滕王歪着身子坐下,太监立刻拿了毛毯和厚枕头给他靠着。
天气转凉了,滕王已经病了几场了,咳疾也加重了一些。
他咳嗽了几下,吃了一口茶,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人的长长短短的呼吸声。
“若本王不出来,你能解决问题吗?”滕王的慵懒的眼神里,带着一抹鄙夷。
他的目光居高临下看着若尘:“怎么本王去哪里,都能见到你?”
若尘心里腹诽,你以为我想见到你?
滕王的手,不停地抚着一串血红色的玛瑙珠子,目光锁定在方玉的身上,对若尘说:“本王记得,你是未婚女子吧!”
若尘心想,这不明摆的吗,自己才十一岁,滕王这么问,是何意?
“回王爷的话,若尘……未曾婚配。”
“既然未曾婚配,又是小三元,出身侯府……咳咳,怎么如此不知礼,竟然男子身上的伤,你都知道了?”
若尘心里微微一惊,果然,高手出剑,都是云淡风轻的。等你没有防备的时候,忽然出绝招。
她一时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滕王的目光带着一缕阴险,心想,本王看你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都不好。
不知道他的伤,那你怎么作为证人证明?
知道他的伤,你就是失礼,忘记了男女大防。
魏巡抚这下得意了:“说啊,王爷问你话呢,快回答。”
若尘的目光在黄月明的身上梭巡了一下,心想,对不住了,月明姐姐,我这也算是间接帮你。
“是……月明姐姐告诉我的。”
黄月明瞬间抬头,飞快地瞧了若尘一眼,虽然她还没完全明白若尘的意思,但若尘既然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立刻说:“是,是民女告知若尘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