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皇帝是派了高良栋过去救济百姓,可高良栋此时还没出梁州!恐远水解不了近渴。”
“离上次报雪灾的折子已经半个月了,怎么高良栋还没出梁州?”崔氏还记得报雪灾的折子到朝廷那天,京都正下着雪。她当初还提心吊胆的怕京都也下暴雪。
“这不能怪高良栋,派他赈灾的旨意,也才颁发了四天。能走出京都,到梁州已经不错了。这时间还是耽搁在选派人选上。”
侯爷叹一口气。
崔氏不以为意。
选人!
选谁,朝廷哪一次不是争吵半个月,才能有结果。好事都想用自己的人,难办的事又都想推给他人。
有利相争,无利推脱。
“这高良栋是谁的人?”
“高良栋据说是中立派,他原在河间任知府,五年均评为优等,年底来京准备再次外放的。不曾想入了皇帝的眼。如今,他有没有入谁的府幕,就不得而知。”
宁侯爷在朝堂上保持中立,不参与太子与二皇子惠王的争斗,所以,这种内幕消息是不得而知的。宁侯爷也因此清闲许多。
“怎么太子的人没能上?”崔氏很好奇。
“太子最近势头太盛,皇上身体又小恙,皇上是有所担心!况且,太子的人选出了点小岔子。”
皇帝担心的事,不需明说。崔氏自然懂。
无非怕太子篡位。
这事不可明于口,到底,京中耳目众多。
崔氏也不再相问,于是,问起流民的事。
流民事可小可大,就看朝廷如何处理,处理不当,那可是苦了老百姓。
“如今,流民如何?”
崔氏所担心的,不全是流民流离失所,而是担心,儿子会不会去派去镇压流民。
这不是个好差事!做不好是恶名!
“折子上说是流民南下,已经有不少流民进入高楚镇,那里形势有点紧张。具体,有多少流民南下,至今也没有个准确数字。”
这消息如今已经在京中大为流传。不过,从今日朝堂上情势看来,皇上似乎并不紧张流民南下之事。侯爷皱了眉。皇帝不知道是不是老了,没有了初登基时的果敢,以天下为己任的胸怀大志已荡然无存。
如今,流民四起,局势动荡,皇帝稳坐宫中,不急不躁,多日来都没有商量出很好的对策。惠王与太子相争他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又多了一个五皇子芮王。
侯爷:“最近,军中练兵频繁,文儿肯定要操劳的。流民虽频繁,但,总归离京都甚远,还不至于要调动京中附近的兵力。”
“文儿,春儿会有事吗?”崔氏唯一关心的是这个。
“他们能有什么事?流民,以往也不是没有过,如今,不过是赈灾的物资晚些到达而已。有了银钱安置灾民,哪里还会发生暴乱,退一步讲就算发生暴乱,那也不至于影响到京都。且先看着吧!”
看着崔氏依旧担心的面容,宁侯爷又安慰道:“若是暴乱到京都,那已不是你儿子一个人的事了。”
“别瞎想了,没事的。熄了灯,睡吧!”
侯爷虽说没世子什么事,流民也会没事,崔氏还是担心了一整夜。
太子府。
青白石铺地,大红漆柱,雕龙画凤,飞鹤灯照得屋内如白昼一般。
一封奏折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