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玥一直等他们继续上路。可是他们吃饱喝足以后在门口留了岗哨,却进了屋子休息。
连骡马都卸下了车架,有人照顾着吃上了料草,备了槽水。
展玥一个人,伏在田里,一群蚊子围着他又吃又喝。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上,这群大爷们早就换去了迎亲的吉服,上路了。
前走是一座大山,倒是不高,但是绵长。
一行人将骡马赶到山下,展玥发现那些琳琅满目的陪嫁竟是不知何时卸了去,想来是他没盯住的那段时间,同喜轿一起不知被运去了哪里。
这群人在山脚下把马车停好,一声唿哨,不多时,山上竟然下来一列人马,约有二三十人,整齐地穿着兵衣,却和天齐国的不一样。
他们接应了迎亲的那伙贼匪,将马车上的箱子协力抬进了山里。
展玥暗暗吃惊,心道不能再靠近了。
他已知贼匪巢穴和这山脱不开干系,当即调转身形回转双阳城。
来到栓马的村落,且喜马匹还在,周围围了一圈村民正在看热闹。
原来屋主人早晨起来一看后门口不知何时栓了匹马,吃了半树的槐树叶子,门口堆了好几坨粑粑。
屋主人在村里找一圈马主人了,结果主人没找到,引来了几个闲汉看热闹。
展玥回来的时候正热火朝天地议论这马什么牙口,值几两银子,怂恿着屋主人把这匹马给卖了呢。
展玥连忙上前赔罪:“大哥儿,这马是我的,路过宝地忽然肚子疼,只得把马寄存在大哥家,寻了快野地拉了一夜的肚子。还谢谢大哥帮我照看。”
屋主人很不开心,吃了槐树叶子倒没啥事,树底下还一堆青粑粑呢!
主人拉肚子,牲口也跟着蹿稀。
这么能祸害人呢!主人斜着眼睛看了看展玥,又瞧了瞧那堆青屎,不理展玥。
展玥忙自怀里拿出两角银子递了过去:“叨扰大哥过意不去,这两角银子大哥儿拿去打壶酒喝。”
“哎?哎?张老四,你这可得把你们家的肥鸡杀了请大家喝酒!”
屋主人还没将银子接过来呢,围着的人就开始闹着让他请酒了。
于是屋主人一边将银子笑纳,一边对着四邻闲汉道:“我请喝酒没问题,你们几个把这粑粑给我撮了去!”
庄稼户的闲汉们当然不拿撮个马粑粑当个事儿,都好喝两口,这顿酒必须得让张老四请了。
于是拿铁锹的拿铁锹,那扫把的拿扫把,给展玥的青骢马撮粑粑去了。
张老四也不再为难展玥,挥了挥手给展玥放走了。
展玥一路狂奔回了双阳城。
来到与赵直约定好的客栈定了间房,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早餐,刚回房换好衣服,赵直便回来了。
“怎样?”展玥问道。
“安排好了,那边人马拨过来大半,在后面随后就到。”赵直道。
百余里地狂奔一个来回,他的脸色也不大好。
俩人暂且回房去休息。
下午的时候,都察院进驻知县府衙。
双阳知县朱大辰一头雾水,监察使王之仁也没和他客套,不管他通没通敌,有没有罪,直接将他拿下了。
怕打草惊蛇,白天没敢有大动作,只是派人严密监视了孟大户的府上。
待到夜深人静,监察使王大人派兵把孟大户家围了个水泄不通,上到孟老太太下到看门老头,全家一百六十多口一个没漏,全部捉拿到案连夜审讯。
同时兵分两路,展玥赵直连同赵岭带了一千五百多兵士连夜突袭那贼匪的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