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跟着阿勒法走出繁华的码头区,一路上,他见到了许多长翅膀的中型犬:它们是水镜的飞狗,负责驾驶或前台服务等简单工作;“好吧,用驯良的动物代替AI或许也是文明的出路之一。”莫尔自嘲地想到。但当阿勒法站在街边,挥手叫停一辆由飞狗驾驶的小型出租浮空舰,莫尔还是有些动摇。
“五亚里希,飞往火车山岗。”律师对充当司机的飞狗说,那憨态可掬的狗用前爪操纵着空舰摇杆,舰艇缓缓起飞,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晃动。
(把开车这样的工作交给狗来干,会不会多少有些安全隐患啊?)他问阿勒法。
“隐患?哈哈哈,司机同志,水镜上一次出车祸是什么时候?”阿勒法笑嘻嘻地问驾驶位置上的飞狗,那条品种独特的黄狗开口说话了。
“116,星期二,那可是近一百个星期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还没出生呢。您问这个干嘛?”
阿勒法冲司机摊开双手,“看吧?罕德拉想招揽一批飞狗当司机,但由于罕德拉的建筑群过于密集,它们都不愿意来。”律师的话相当于“怎么会有安全隐患?”
莫尔尴尬地一笑,将顾虑抛在脑后。
*对了,莫尔,如果你要称呼一名飞狗,就在它的职业后面加上‘同志’或‘先生’二字,不要直呼其为‘飞狗’或‘狗’,那很不礼貌。*律师用意志说道,看来是不想让司机听到。
(明白了。)
飞行持续了半个时刻,透过椭圆玻璃窗,莫尔发现他们正在下降,由于远离市区,地面上已经看不到建筑了,连那地皮的颜色也由青绿变化为了金黄,估计是草坪的颜色不同导致的。
“到站了。”飞狗将舰艇稳稳停在田野之上,阿勒法甩甩袖子,变魔术般摇出了几枚银色钱币,往它座位旁的小钱箱内一抛。
两人走下空舰,站在了松软的麦田中,空舰升空产生的气浪在麦田当中激起涟漪,阿勒法带头走向前。
前方不远处是一种莫尔熟悉至极的交通工具:火车。那火车停在小山坡上,它周围的麦子长势不佳,稀稀落落的,露出淡褐色的土层;火车的铁皮沾着一层厚厚的煤灰,或许是因为成年累月不曾被擦洗过,那车窗已然灰黄,根本无法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看清车内;车头高耸的烟囱充分说明了它的动力来源,与蒸汽火车唯一的不同是,那长得一眼望不见尽头的火车下方并没有铺设铁轨,也没有改变它那仅适用于铁轨的工字形轮子,莫尔正纳闷于这样的火车怎样能移动,阿勒法就催促他跟上自己的脚步。
两人穿过麦田,走上缓坡,来到车头旁。律师轻轻叩响车门,一时无人回应。
此时正处红雀首时,温暖的阳光洒在火车车头,又反射到莫尔身上,他居然感到有些热;律师也开始出汗,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再挽起衬衫袖子,将外套搭在肩上,索性背靠车轮,坐在了地上。阳光直晒他布满胡茬的脸,律师露出惬意的微笑。
“坐下休息一会,晒晒太阳,火车的主人一时来不了,着急也是没有用啊。”
莫尔于是坐在了他旁边,他没办法脱去甲胄,被阳光晒得徒生困意;在这麦田的一片寂静中,律师开始了讲述。
“火车,来自尘世的神秘工具,至今没人能成功地发动它。”听到阿勒法一本正经的介绍,莫尔忍俊不禁,“怎么?难道你知道这大家伙的操作方法?”
(我不但知道,我还能让身后这列火车动起来。)
“怎么做?”
于是,莫尔用意志将自己关于火车的知识统统传递给阿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