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法菲特号驶向圣安泽,路途中,阿勒法了解到咆哮守军面临的种种问题,当着众领主的面,按照轻重缓急将之分成四等:第一,格林向咆哮守军宣战;第二,大河兽出逃,行踪未定;第三,军队本身是一支守军,装备落后,尚不具备对抗格林的能力,更不用提对付大河兽了;第四,尼摩重伤尚未痊愈,金赤则是身负两处轻伤,莫尔虽不是领主,但右臂负伤多处,左臂更是悲催,干脆连手都被大河兽夺去了。
“正是如此,依我看,当务之急是与水镜结盟,处理外交问题,共同对敌,防范格林的同时争取制服大河兽。”阿勒法说道。
卡拉巴克赞同地点点头:这正是他们雇律师的目的,“那对于大河兽的事件,你打算怎么胜诉呢?猎人领主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挠我们。”
“很简单,我们让他再也说不出话。”阿勒法直言不讳。
“怎么做?金赤受伤未愈,我们又没有其他割喉者。”尼摩质疑道。
“不是说要杀掉他,而是,字面意义上的,让他再也说不出话。”阿勒法微笑着跺了跺脚,“只要我们的船比他快,先一步抵达圣安泽,就能掌控舆论,让他无法歪曲事实。”
尼摩仍不自信,“但我们恐怕没有那种速度优势,牙岛经落日大桥到圣安泽只需一日夜的车程,而我们还需要两日夜才能到达。”
“他不可能独自前去,就我所知,凭他现在的律师根本没可能胜诉。”
尼摩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你是说,他会去罕德拉雇律师?这样一来,我们的确能提前赶到。”
“就是如此,各位好好休息,出某策划的事就放心交给我吧。”律师拍拍胸脯,非常自信地讲。
莫尔虽然也在场,但是始终没有发话;虽然昨夜赴宴的士兵们都目睹了他不受格林法术压制,挺身而出的壮举,他“揍了大河兽一拳的男人”的外号传的更加响亮,可他却为自己的失禁感到万分沮丧,虽未被众人发觉,莫尔自己却不能释然。
说到底,莫尔自认为只是一名混迹于咆哮守军中的弱小者。机缘巧合下,他被捧上了焦点,备受领主青睐,但他羸弱文职的本质并未改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中央又用不了枪械,他原本足以为傲的枪法在这里一无是处;除此之外,他在地球上的智识与经验在此地则完全不适用,原本狂妄的他失去了狂妄的资本,清醒如他,怎能沉醉于众人的捧杀中,不去直视自己的无能?
原因如上,这名负伤的残疾人面色阴沉,在众人散去后,单独找上了那名蒙眼的大律师:阿勒法。
“那个,律师领主,我想和您谈谈。”此时是鹰雕尾时,莫尔在走廊叫住了正打算去甲板散步的阿勒法。
“不必这么拘谨,叫我阿勒法就好。”律师非常亲切,举手投足间尽显贤者气质,丝毫不因自己的身份而心高气傲,与贝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莫尔仔细看去,律师的蓝紫色眼罩中央绣着一个符号:α,这符号表明,此人就是罕德拉首席大律师、律师领主、法学博士后导师——阿勒法,手握权柄足供遮天蔽日,毕生所学可以换日偷天。律师微笑着,等待着神态疲惫的莫尔发话。
“我想……也许有些冒然,但我想请您教我学习法术。”
阿勒法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用委婉的口吻劝诫道,“为什么要学法呢?我对你略知一二,你是那个‘揍了大河兽一拳的男人’莫尔,对吧?战车领主的斟茶兵,前途不可限量啊,加上你又是个无名者,本就不受大多数法术限制,碰上一般法师根本不用惧怕。相比之下,精进战斗技巧要比学一些没用的法术更有益于你。”
莫尔露出苦涩的笑:看来阿勒法对他的印象也停留在“揍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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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兽一拳”上,刻板地认为他残废之前武力超群;如果不献上诚意,他将永远如此浑噩下去。
“您不了解我,”他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是出于纯粹的恐惧,才打了大河兽一拳,那一拳耗尽了我的勇气,也让我变成了……”他竖起左臂,那银质的勺子在走廊的储能灯下发出金属光泽,“……残废,所以,我其实是一个弱者,不像士兵们称赞的那样强大勇敢。”
阿勒法若有所思,“那你是怎样取回青叶泗的?卡拉巴克亲口告诉我说,是你带回了青叶泗。”
“这事我还尚未对人说过:那青叶泗是一位被大河兽腰斩的不归者用命取来的,他救我逃出生天时内脏都丢光了,我只是侥幸将青叶泗带回了军中,真正的英雄是那些不归者。”莫尔越说越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