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仍立在门口,未去通报,反而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陈均白衔笑道:“便是滨州徐翰长。”因徐琅是滨州人,在朝中担任正三品翰林学士承旨,别称“翰长”,所以其同僚好友便称他为“滨州徐翰长”。
仆役眼中流露出的警戒减少了几分,道:“郎君可否报上名号,方便在下去通传。”
陈均白道:“汴州陈破岩。”
仆役遂关门去通传。一刻钟后,门“吱呀”一下被打开,一个头戴墨色结巾,身着宽大紫衫,躯体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男子拱手,含笑道:“今日书斋前的石榴树上栖了几只喜鹊,我便猜测宅中有贵客来访。果不其然,喜鹊的叫声竟把少将军唤来了。少将军难得有雅兴光临寒宅,乃是徐某三生之幸。”
徐琅的调侃却被陈均白轻松化解,他镇静道:“怕是破岩不请自来扰了徐翰长的清静。”
徐琅爽利大笑,道:“数载未见,你还是能三言两语解我话中机锋。不愧为朱公的传授弟子!”徐琅才看到踏道下的云束,眼中的愕然一闪而过,意味深长地道:“想必这位便是陈夫人吧?”
云束道:“徐翰长好。”
徐琅摆手,道:“不必学那些人胡叫。夫人若不嫌弃,可与均白一样,称我的字。”
云束今日初见徐琅,便感他举止潇洒,气质清逸,颇有几分魏晋名士的风度。
他们随徐琅进园宅,发现宅内景象不似宅外萧瑟,花木有致,楼台错落,山水布局协调,自有一番情趣。
陈均白问他为何宅外积叶不扫,宅内井然有序。
徐琅笑道:“吾深居宅内不可不理。其外零叶乃天之馈物,岂可扫去?”
他们来至细柳扶堤的湖边,湖心屹立着一个双檐亭。
云束惊讶地发现这里是宅中藏画《立春游》的作画地点。
他们跟着徐琅上了一叶小舟,主人亲自划桨,朝湖心亭驶去。三人上了亭,将小舟系在台体上方的一根石柱上。
亭中圆桌边坐了一个儒雅的学士,见他们来,忙起身朝他们作揖。
陈均白和云束亦回礼。
徐琅含笑道:“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素来寂寥的小宅突然热闹了起来,竟迎来三位重客。均白,这位大人无须介绍了吧。”
陈均白敬道:“是,苏相。”
那位儒雅的学士即是在朝中担任同平章事一职的苏寅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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