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不定时在马小柔家公寓楼附近巡逻,他始终害怕高桥会花钱雇人来调查马小柔到底死没死,以及安德烈到底在哪里。
他还找到了自己满意的一些位置,装上了电池能够支持一年半的报警器。以便他离开这里后,有人靠近这个区域,他会及时排除一些无效信息,但是捕捉到有效信息。
也就是说,他像一匹狼,在以马小柔尸体为中心的区域方圆两公里左右,部下了天罗地网。
他说,就算高桥不动手,以后,和其他杀手竞争的时候,那些人也不会不放过调查安德烈的软肋。
他把马小柔的尸体,叫做自己的“软肋。”
“好啰嗦啊你。”马小柔说。
“你这几天越读书,越颐指气使。你别读了,还是看俄罗斯电影吧。”安德烈翘着鼻孔。
这几天过后,弗拉德传来消息,安德烈可以按照计划开始行动了。
当天傍晚,安德烈穿着黑色T恤,带着马小柔。马小柔这几天,确实已经看完了六本书,正感觉到很闷。
安德烈表情肃杀,甚至一言不发,更是换了好几次出租车。他最后到达高桥所在公寓附近三里外的一个篮球场,混进了一堆男大学生里,打篮球。
他的篮球打得很帅。
只是,他不说话。本来在打球的人很快弄不明白这人是谁,是和谁一队的,到底是来捣乱的还是来搞歧视的。没用几下撞击,安德烈和其中一个人动了手,然后,篮球场上一片混战。
他及时带着马小柔撤出,在公寓旁边几百米处的一个宾馆外如法炮制了一遍。然后,带着马小柔入住更远一点的一个宾馆。凌晨两点钟,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没有洗漱,径直去了高桥所居住的公寓,果断撂倒了一个个来询问他来意和身份的保安,然后撤走。
这种事,马小柔知道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安德烈也不和她讨论。
同时,弗拉德的工作开始了。
高桥真由美,以及和她的确存在联系的一些朋友,大部分是并不知道她底细的、那个酒吧的酒友,开始收到神秘短信,神秘邮件,和被跟踪视角的偷拍照片。再接着,就是真由美的丈夫——高桥信夫。
由于信息差,高桥先出现一些微妙的紧张,却未曾告诉丈夫,而丈夫,却最终知道了。
同时,他们准确接收到了,只有他们能接收到的新闻推送:高桥真由美是杀害秋原某子的少女杀手。
等等,等等。
他们当然也知道,自己家附近发生了很多“骚动”。
高桥真由美已经不再出门。可是高桥信夫必须上班,而安德烈几乎是大大咧咧跟踪在他后面。
真由美与一向宠溺她的丈夫发生了第一次争吵。她不同意丈夫报警,同时坚称只要不落单,任何人都不能把高桥信夫怎么办。
但一辈子都循规蹈矩,最大的冒险是“娶了真由美”但高桥信夫,精神紧张,拒绝相信。尤其是他在日本的家人也开始遭受到跟踪之后。
真由美终于拨通了她认为唯一能帮得上忙的一个人的电话。
两个小时后,安德烈的苹果手机电话也响了,是弗拉德:“计划起作用了。高桥真由美找到了袜子,”这个人是之前被安德烈锁定的、被瓦洛佳找到其他杀手控制起来的那个向真由美泄密的、拿了巨额酬劳的线人。
他本人其实是个小武器贩子,就住在莫斯科。
袜子给高桥真由美指出了一条“明路”:按照他的指示,转移财产,去蒙古国。躲到他找到人杀掉秋原和秋原雇佣的杀手为止。
高桥真由美,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