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荣:“……”
二师哥还是这么冷酷古怪……
过了一会儿沈冬荣准备和衣而睡,窗扇又被打开了。
卫英问:“你还没告诉我我住哪。”
沈冬荣心道你也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啊。
“去秦河明若洞倚香阁找香见姑娘。”沈冬荣道,“二师哥切记不要再——”
“翻窗”二字还没说出口,窗上之人又一阵风般的消失不见了。
沈冬荣无奈地下地去关窗。
香见每晚睡觉之前都要进行一番玫瑰香浴,今日也不例外。
当年她还是谢府大小姐的时候,便习惯如此,如今万事巨变,她依旧没有改掉这个习惯,只不过沐浴的香料没有以前那般贵重精致而已。
帷幕红纱,屏风帐暖,美人脱簪拭衣,一身冰肌玉骨在氤氲缭绕中若隐若现,长发拂地杏眸半眯。玉颈稍稍仰起,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喟叹息,那一小撮白雾被殷殷吐出,与蒸腾而起的缭绕纠缠不清。
一抹黑影迅捷地翻窗而入,却在刹那间顿足,笔挺修长的身姿呆怔怔地愣在原地足足三秒,接着闪身落荒而逃。
香见闻声,睁眼侧头,只见窗扇摇动,地上多了一蓑青灰斗笠。
窗外夜色中,一张英俊瘦削的脸毫无遮掩地显现了出来,隽深的眉骨处一道狰狞的长疤直直地蜿蜒至耳侧,却无端地为这张脸增添了几分硬挺萧索之气。
此时这张坚毅的脸唇线紧抿,长疤衔接的那处耳廓泛起了一抹微红。
寅时,鸡鸣三声。
沈冬荣起床,换上官服,准备开启入仕以来的第一次早朝之旅。
她走出房门,抬起下巴缓缓地打了个哈欠,眼角却瞥见屋顶上坐了个人。
“二师哥?!”
沈冬荣瞪大双眼。
卫英在房顶上吹了两个多时辰的冷风,见她出来,飞身而下。
“二师哥你怎会在此?你的斗笠呢?”
沈冬荣惊讶过后开始疑惑。
二师哥可是从不轻易摘掉自己的斗笠。
卫英的表情稍稍有些不自在,目光闪躲道:“倚香阁我不住。”
沈冬荣:“?”
到底怎么回事,她从未见过二师哥这样,虽说二师哥整天带个斗笠也看不清楚表情具体是个啥样,不过光是听他平日里说话的语气和行事风格也知道斗笠下是个面瘫脸。
她心中越发地奇怪。
“为什么?二师哥你……见到阿姐了?”
卫英英俊刚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愣怔。
“没有……”
沈冬荣敏锐地捕捉到了,毫不留情地拆穿他:“肯定见到了,阿姐怎么了?她……不喜欢你?”
卫英的耳后热了起来。
沈冬荣无奈道:“可是二师哥,你不住倚香阁你住哪里?我和师父这院子可是没有房间再住人了……”
卫英听了,一拂衣袖,冷道:“那我走。”
沈冬荣见此,忙拽住他的胳膊,乞求道:“师哥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