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莹被强制性地扒开嘴,柳惜音捏着针,往她的嗓子眼里面送。
“你说说,哀家要是用这根针挑破你的嗓子,让你再也开不了口,说出些腌臜话,是不是极好呢?”
声音很淡。
闻言,春莹的瞳孔猛地收缩,随后剧烈地扭动着,半根针已经在她嘴里了,这样一动,她口腔顿时被尖锐的针撕破。
舌头上全是血。
她使劲了全身力气,往后一仰头,用力吐了口唾沫出来。
柳惜音防不胜防,反倒被她吐了口血唾沫。
“恶心!”
柳惜音厌恶地看她一眼,春莹也紧闭嘴唇,堤防她。
这样僵持地对视了良久。
外头忽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嗒嗒嗒地,像是军靴踩在了石板上。
声音又停止了,像是有人要进来。
琐珠顿时警觉起来,“娘娘!小心些!”
“都藏好来,别叫人发现!”
说罢,黑衣人消失。
柳惜音拽着春莹早就散开的发,往边上一个巨大的书箱里塞,一脚把她本就遭受了痛苦的身子往里头踹,然后放下纬纱。
挡住一切。
外头为首的禁卫军统领便走进来了。
他神情淡漠,一丝不苟,“给太后娘娘请安。”
“卑职是皇上专门派来保护太后娘娘左右的,还望这几天太后娘娘不要擅自离宫。”
柳惜音听着这熟悉的话,只觉自嘲。
“说的好听,不就是想把哀家软禁吗?”
面前的人没说话。
而这人也丝毫没有退出去离开的意思。
——“你莫不是还要哀家亲自送你走?”
闻言,禁卫军很识相地挪动了脚步,但没走远。
反倒是,搬来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门口。
柳惜音的脸彻底黑下去了。
她走到门口,直接把门用力砰地关上,把他们给关在了外面。
女人一脸阴晴不定,屋子内就只剩下了琐珠、她,还有被锁在了箱子里的春莹。
“真是叫人不耐。”
柳惜音忽然又没劲了。
她总是这样。
女人把手上的针往地上一摔,靠在床上,盖起被子,似是假寐。
她完全忽略了被关在黑暗的箱子里的春莹。
琐珠蹑手蹑脚地给她提了提身上的薄被,却是悄悄地走向了那个关得严严实实的箱子。
触目全部都是黑。
春莹屏住呼吸,手用力地抵着那盖住自己的板子。
她想要出去,可是全部身心都被禁锢在了这么狭小的地方,若是时间再长一点。
这稀薄的空气……
她会死的。
黑暗,放大了人内心的恐惧。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内心渐渐弥漫上绝望。
她以往和柳惜音,并不会这般争锋相对,井水不犯河水。
她也只是奉主子的命令,为她做些辅助的事。
但今天,她怎么会那般鲁莽开口呢?
春莹的脑海里滑过千般万想,她逐渐捏紧了手心中,凌乱时候捡起的一朵花瓣。
那个小家伙给她戴在了头顶上的。
“真是想不到,我居然会是这么个结局。”
闷死在一个箱子里,然后被人毫无察觉地送去宫外。
主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