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兮守在偏殿外,不由得替雪樱担心。
冷风阵阵,吹得李云兮心中一片冰冷。她默默祈求着,雪樱公主千万不要,因过分悲伤,动了胎气。
顷刻,房间内传出争吵与抽泣,“贤哥,你说过,会对我很好很好的,对吗?”雪樱纤柔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声音到最后有了一丝微颤。
“樱儿,你今日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何说这些?我……今日只是跟朋友小酌几杯。”赵安贤声音透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你……可曾真心待我?”温柔的声音最后转化为哀嚎。
“自然,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那好……贤哥,你看看这个。这又……如何解释?”
房间内,突然安静了小半盏茶的功夫。随后,传来了纸张撕碎的声音。
“你……你……这是污蔑!”赵安贤狂吼着,嗓子变得有些沙哑。
柔弱的声音哭泣了,哭声越来越大。紧接着,瓷器摔碎的声音、桌椅翻到的声音与哭声,连成一片。
花厅外,此刻聚满脸看热闹的侍者,纷纷议论着里面的情形。
李云兮正要轰走众人,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雪樱的惨叫,紧接着是赵安贤慌张的打开房门,“快……快传太医!”
众人纷乱起来,赵安贤抱起雪樱转进西花厅的小卧房,将她安放在床榻上。
雪樱惨败的脸颊,歪在赵安贤的臂弯处。与被血渍染红的衣裙,弄脏了浅鹅黄色的床单。
半个时辰后,太医院院判扛着药箱一路小跑来到公主府。
李云兮低头守在房间外边,她此刻内心无比矛盾。如今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这让她觉得很自责。
她回头看了看,同样在门外等候的赵安贤,内心说不出的悲凉。她是恨眼前这个男人,可此时她害了一个生命。
那个孩子,即便是仇人的儿子,可也是一条生命。
李云兮扬起脸,看了看泛着白光的太阳,泪水顺着眼角穿过后脖颈。
半晌,太医走出房间,李云兮一把拉住老头干瘪的胳膊,“赵太医,公主怎么样了?”
老头微微点了点头,枯槁的脸上布满愁云,长叹了口气,“碧萝姑娘安心,公主已无大碍。只是……只是…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还需姑娘,多宽慰宽慰公主……”
老头后面的话,李云兮便听不清了。她冲入房间,跪在雪樱公主的身侧。
雪樱缓缓的将头移向她,“碧萝,我……对不起这个孩子。是我……是我,没保护好好他。”
“殿下,不是您的错,是碧萝不好,是碧萝没照顾好小殿下。碧萝就不该……”
李云兮抽噎着,话语哽住了咽喉。她紧紧攥着雪樱的手,那双手冷冰冰的。
雪樱眼神木讷,看不出半分生机,“其实,这个孩子不来也好。免得让他知道,他的父母……感情不合。”
柔美的声音发出一阵冷笑,泪珠连成一条弧线,滑过雪樱的颧骨,一直顺着耳根流下。苍白的嘴唇,抖动得厉害。
“殿下,这个孩子,或许不想离开您。他只是……暂时和您分别一下,他还会回来的。您还年轻,咱们慢慢等,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雪樱目视房顶,眼神空洞着。过了好一会儿,蠕动着点了点头。
李云兮刚走出房间,赵安贤一把拽住李云兮的手腕,“是你做的对吗?”
李云兮双眼通红,如被激怒的兔子一般,盯着赵安贤看了许久。她真想,上前抽他一记耳光,再给自己一记耳光。
半晌,李云兮缓过神,向赵安贤施了一礼,“奴婢,听不懂驸马爷的话。”
“哼!碧萝姑娘,我劝你好自为之,少管……闲事!”一字一顿的话语,充满着威胁与恐吓。
李云兮如没听见一般,再度施了,然后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