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雪樱公主都没有跟赵安贤提及密信的事。
此时,那副画作早已完成,并且已经装裱妥当。
雪樱拿着画轴满意的打量着,回头瞥向李云兮,“碧萝,你说,要……不以还是驸马的名义,献给母妃吧!这样,母妃或许会对驸马,有所改观。”
李云兮怔怔的看向雪樱,她的手抚摸着肚子。李云兮读懂了一位妻子对丈夫得爱慕,读懂了一位母亲对儿女承欢的渴望。
那么,之前让雪樱公主发现密信,便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她忽略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善良与包容。
“碧萝,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雪樱担忧的侧过脸,嘴角的一抹浅笑很是暖人。
“公主可是花旗一等一的才女,驸马能娶到您,真是好福气!”
后半句违心的恭维,引得李云兮暗自作呕。在她心里,雪樱公主,自然是纯洁无瑕的小仙女,而那个人,不过是一摊烂泥。
雪樱公主听了李云兮的话,愣住了。半晌,笑了笑,“碧萝,你何时学会,这套溜须怕马的?”
李云兮夸雪樱是真心的,后半段确实言不由衷了。她有些羞涩,浅浅的笑了笑。
“怎么?还不好意思了?没!”雪樱笑盈盈的拉了拉李云兮。
“殿下,出事了,驸马喝多了,不知怎的与陈小姐发生口角。这会儿,正要处置陈小姐,您快想想办法吧。”
书房门口,响起小丫头秋月的声音。
秋月口中的这位“陈小姐”,是花旗国大司马陈商的幺女。百花宴上,被雪樱看中,替赵安贤纳为小妾。
雪樱本意是自己已有身孕,用这位陈小姐的美貌栓住赵安贤。然而,赵安贤对这位“陈小姐”,似乎只停留与“礼貌”二字之上。
雪樱收敛了笑容,似乎使回想起什么,脸上多了几许愁容。看着门的方向,“驸马与陈小姐,到底因何事争吵?”
“好像……好像提到了什么信,什么往来,具体的奴婢没听清。”
半晌,她苦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看来……都知道了。”
随后,她一把抓住李云兮,“碧萝,本宫求你,一会儿无论发生何事,不要外传。本宫,不想让这孩子,一出生便没了父亲。”
雪樱公主捂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掩着面抽泣着。
李云兮紧紧闭上眼睛,他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
此时她的心充满了罪恶感,她恨极了如此罪恶的自己。眼泪不知何时滑落下来,胸口憋闷得难以呼吸。
她狠狠的咬着下唇,牙齿深深陷入朱唇之下,她似乎感知不大疼痛一般,半晌才松开了牙齿。
“公主……放心,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奴婢定然守口如瓶。”
李云兮不愿在欺骗雪樱公主了,只能说出这种半真半假的话。
雪樱止住泪水,坐回软榻上。思忖片刻,“碧萝,去请驸马过来,本宫有话与他说。”说着拂去脸上的泪水。
李云兮来到西院的花厅处,找到已经酩酊大醉的赵安贤。此刻,陈小姐早已不知去向了。
醒酒汤招呼了三四碗,赵安贤才恢复些神志。瞥了眼李云兮,“哟!这不是……碧萝姑娘吗?坐……陪小爷……”
连打了三四个嗝,吐出一大团难闻的酒糟气。
李云兮懒得听他说完,施礼道,“驸马爷,公主请您书房叙话……”
赵安贤不等李云兮说完,早已再度趴在酒桌上睡了过去。
雪樱公主等待良久,坐不住了,便挺着肚子也来了。看见眼前的一目,垂下眼泪。
“碧萝,去取水来,把驸马泼醒!”泪水从她娇俏的容颜上滴落,让人忍不住心疼。
赵安贤,被突如其来的冷水泼醒后恼羞成怒,怒目环视着房间内的每一个人。
“都下去吧!本宫,想跟驸马单独聊聊。”雪樱公主红红的眼圈里透着悲凉与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