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排好做什么的柏逐昔只能抱着手炉出去,现在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只是已经开始飘雪。冷风吹着,带着屋里炭火的味道,让她觉得舒心。
库房偶尔放一些贵重的货物,大部分时候都是空着的,现在放着各式样的烟花。刚打开库房门,祝策就过来了。
“去坐着吧,我来搬。”他说着便进了库房去,扛了大箱的烟花出来。
柏逐昔搁下手炉准备进去,被祝策拦下。
“我的力气你是知道的。”
“好歹穿了裙子,做个女儿家的样子多好,扛这些东西像什么话。”
祝策死活不让她来搬,便也只能作罢,又抱着手炉回里屋去。这天是真冷,侦侦煨了壶酒在炉子上,她想着赶紧进去喝上一杯暖暖身子。
转过回廊便瞧见檐下站了一个人,他浑身裹得严实,那藏青的头巾包着很是显眼。
手炉掉在地上,炭火都摔了出来,灰扬起来又落下,混到地上的白雪中。
了安站在那,应是在本家待着刚离开,穿着一件绯色常服。他站得规矩,手上还提着一个小纸包。本来以为要年后才能再见到他了,听了幸说每年觉正大师都要求他在本家待到初三再回寺里去。她还想着初三之后去他本家接他,没想到竟能在除夕这天看见他。
她朝着了安奔过去,跳起来扑到他怀中,双腿箍着他的腰,就这么挂在他身上不肯放手。
了安左手还拎着东西,只能伸出右手拍了拍她的背:“给你带了我母亲做的糕点,进屋去吃好吗?”
她把头埋在了安脖颈处,拱了拱,撒娇不肯动。了安没办法,只能单手箍着她的腰往屋里去。侦侦和阿查正在给她屋里的壁炉添碳,见了安进来,身上还挂着个人。瞧得俩人面色一红,搁下炭笼和火筴,嬉笑着跑了出去,把门关得严实。
“快下来。”
“我不,你要害羞就害羞去,反正我脸皮厚。”
“重。”
“那就重死吧,就不下来。”
也不知她在哪学的这耍赖的本领,有时候了安禁不住想这人这的是他熟悉的那个恶匪吗,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匪徒呢,动不动就撒娇耍赖。
偏偏他就是拿这样的柏逐昔没有办法。
“下来,真的重。”
“那你亲我一下。”
“没个正形。”
这话她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一开始了安还会觉得面红耳臊,听多了也就免疫了,再听也就只当没听见。柏逐昔还是坚持要他亲自己一下,没办法,了安只好轻轻碰了碰她的唇。她笑得灿烂,松开手下来拿他手中的糕点。
了安母亲的手艺不错,做的这几样糕点样子都精美,味道也不错。每样他只拿了一个,凑了这一小包。
“要入夜了,不能吃太多,这些都是母亲特意给你做的。她很多年不下厨了,手艺可能有些生疏,你都尝尝看。”了安让她慢慢吃,自己出了门去。
“你干嘛去?”
“给你拿手炉。”
壁炉虽然生好了,还是怕不够暖和。掉在檐下的手炉被侦侦拾起来拿去重新装好了炭,他一进厅室侦侦就把手炉给他了。
“常思大师,天黑了记得叫二当家出来放烟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