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给刘烔继续说话的机会,将人给推出了房间。
毕竟要将货物送到都城去,都城是个危险的地方,尤其是对她来说。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之前老花刀便利用此事来给她下过套。
如今虽然没了老花刀,但危险仍然在,她一个人好脱身,再带上刘烔他们就不一定了。
正想着这些事,了安又进来了,将她圈在怀中。
“放心,不会有事的。”他一边捏她的耳垂一边让她放宽心。也不知道耳垂有什么好捏的,柏逐昔摇了摇脑袋,挣脱他的怀抱上床去睡觉。
她觉得还有一些事情没想清楚,每次感觉答案快要出现的时候就会被打断,所以一直没将事情想透。
了安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总喜欢粘着她,根本不管这队伍里有多少人,晚上死活不回自己房间,就赖在她这。
第二日晨起,柏逐昔将刀取出来擦了擦,又将裤腿收紧了些。了安从床上坐起身来,看她收拾着。
“昔昔,过来。”
上次听他这么叫还是在他院里对上祝策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了安好像很少叫她,不管是名字还是昵称。他总是有事情就直接说了,并不会在说事情之前还特意加上一个称呼。
她还是走了过去,手里还拎着刀。
了安将她的刀取下来放到一边,从前他不太能拿动她的刀,现在好像身子强健了不少。
了安帮她把袖口理好,衣服各处理平整,然后又伸手抱住她。她站着,他坐着,了安这样抱住她,头靠在她腹部,让她觉得有点痒,又不敢乱动。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没事。”
他没抱太久,祝策在外面敲门,提醒她要出发了。
为了赶路,他们从官道拐到了一条小路上去,平奚的领头官员说这条小路到下一个驿站可以节省半天的时间,而且路也算平整,不会损坏货物。
她和了安一起坐在马车里,了安很从容的看着一本经书,但她仍在想这件事情。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倒不是因为祝策。
祝策找她从来就没什么好事,她很清楚这一点,既然祝策想要利用她,她也会顺他的意,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这件事情中,真正不对劲的是了安。
耳中好像多了一些声音,柏逐昔提刀便要出去,被了安死死抱住。
书和刀一起掉在地上。
按理说了安的力气远不如她大,但现在被人死死抱着,她竟也挣脱不开。
“放开我!”
车外已经响起了砍杀的声音,柏逐昔目眦尽裂,狠狠捶打着了安。但不管她怎么使劲,了安都未曾松过半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杂,然后慢慢消散下去。
“都绑上!”
“去报信,真货可以走了。”
祝策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常思法师,可以走了。”
了安伸手捂住柏逐昔的耳朵,道了声好,车又慢慢往前行。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对面前的人说什么了,他那么好,对谁都好,对自己更好。可是现在看着,她只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