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酒入愁肠,酒过三巡,南无歌和池路直已经喝的身子东倒西歪了。
弯弯将酒壶拿到一旁道:“别再喝了,时辰颇晚了,南无歌你该回府上了!”
“我该回府上?你呢?”
“我今晚在铺子里睡,明儿早我回去。”
池路直一旁醉眼朦胧咧嘴笑着,点头道:“对,别回什么南府,以后也别回了。”
南无歌哼笑一声扶着桌沿站起身,拽着弯弯道:“跟我回去。”
说完身子踉跄着拉她往外走。
“南无歌你松开她。她说她不想回去,你是没听到吗?你带她回去做什么?你那点心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的明明白白的。”
池路直竟接着酒劲,上前一把推了南无歌,推得他身子一下撞在了门框上,摔坐在了地上。
“池公子你……”弯弯目中一慌,又急道:“小虎,你快拉着池公子。”
话完伸手就要去搀南无歌,不想池路直身后一把拽住了她。
“苗姑娘你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南府拆亲的吗?你关心南无歌做什么?你难受难过的时候他都不在你身边,他让你自己熬着!如今他哄你几句你就又信了他?他锣鼓喧天,八抬大轿娶的正房娘子不是你呀,你怎能心里还有他?你现在跟他只能做妾,花轿只能停在侧门入府的妾室,一辈子抬不起头的妾室。”
池路直这些话像刺般,逐字逐句扎进了弯弯心里。
她怎会忘记?只是不敢记起,未敢多思以后。
小虎见弯弯脸色不对,上面快拽开池路直抓着弯弯的手,扶住他道:“公子你说这些做什么?这是南公子苗姑娘俩人的事儿,你别搀和。”
说完又跟弯弯好生道:“苗姑娘,你别往心里去,我家公子没正经处过姑娘,他不懂,但我懂,情痴小书里面说了,情到深处难自持。这男女之情才智都难以定夺,更何况名分?与其朝思暮想,不如随心而为,几十年也不过大梦一场,怕什么?”
池路直听他胡说,一把推了他,继续气道:“他南无歌连正妻的名分都给不了,谈什么情,他不配。”
弯弯立在那儿呆了。
南无歌虽醉了,但这些刺耳的话还是听得明明白白,缓了缓,起身拽了弯弯上了马车,回了南府。
一路上弯弯抱着她的水仙脑中空空,还要顾着一旁走路有点歪斜的南无歌,好不容易进了璞玉院,合上门。
南无歌脱了外衫就扔在了地上,摸到榻上就道:“你过来。”
弯弯放下水仙,回过神问:“是要喝水吗?”
南无歌只醉到垂头,语中生怒道:“我让你过来……”
弯弯慢挪步子过去,一到他跟前就被他搂住了,头埋在她腰间嘟囔道:“他说的话,是不是又让你难受了?我哄哄你。”
半晌,弯弯才道:“你快些歇着吧,我要回去了。”
“别处人早都睡下了,你在这儿跟我睡。”
话完,南无歌就醉睡了过去,弯弯轻掰开他的手,给他脱了高靴,到床上挪了锦被盖在他身上。
想了想这时辰再回去秋月院敲门也确实不合适,便去箱子里翻出一条被子放到床上,灭了烛灯,揣着心事睡了。
……
天未亮。
弯弯鼻尖处却闻到一阵浓郁的酒气,睁眼一瞧,本应睡在榻上的南无歌正躺在自己一旁。
弯弯挪动身子离他远了一些,却不想他突然醒了,将她给拉进了怀里,合上眼道:“昨夜里为何丢我自己在榻上?我自己睡多冷?你怎么一点都不疼我?”
弯弯也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钱紫菱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