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蕴阁里,范澄跟在上官盈韵的身后,走着走着‘噗通’一声跪在那儿:“亲爱的,我不是人,我骗了你!”
两手举着那半匹丝绸,跟古代的小太监奉上皇帝赏赐的绫罗绸缎似得。
店里的服务员看后一笑,上官盈韵气得跺脚:“你干什么?赶紧起来,成什么样子。”
到底是大家闺秀,被范澄层出不穷的手段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我不起来,我骗了你,我该罚。”
“你快点儿起来,我爷爷在呢,让他老人知道了还不得骂死我。”上官盈韵的家教很严厉,夫纲父纲的老传统根深蒂固。虽然现在开明的不再似从前那样非要门当户对,但作为女朋友让男友在人前下跪还是上官家不许的事。
“那你就是原谅我了?”这货就坡下驴偷换概念。
上官盈韵无奈点头,“你跟我来。”
回到自己的工作间,上官盈韵立马就变了脸,揪着范澄的耳朵怒吼:“你竟然敢骗我。说,骗我什么了?”
得,什么家教严格,都是浮云。这个花花世界,再传统的女孩儿也被污染了。再说姑娘你都不知道我骗你什么了就急眼,这也太随便了吧。
“别,疼。我说……”范澄求饶:“这半匹丝绸不是给我奶奶要的,是我一个好哥们想送给媳妇一件礼物,托我找全京都最好的丝绸。”
“然后呢?”上官盈韵松开了手。
范澄揉揉耳朵,说:“我这哥们现在给我发来了设计图,请你帮忙给做出来。”
上官盈韵突然看破一切的样子:“所以这才是你消失又出现的原因吧。范澄,你个花花公子,我就不应该听信你的话。你走,你赶紧走!”
“盈韵,我承认我当初接近你只是为了这丝绸。”范澄摊牌:“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嘛,我对你没有觊觎,当哥们当闺蜜甚至拜把子都成。你喝醉了我脱衣拖鞋不带占便宜的,多好。”
范大花花还是花花,想到的居然是人家喝醉了怎样怎样。
“谁要跟你做闺蜜!”上官盈韵不高兴,范澄可是标准的美男子,跟张老师并称三中二帅!
“随你怎么想了,反正我对你没非分之想,这次来纯粹找你帮忙。”范澄豁出去,大不了鸡飞蛋打。至于张嚣那边不好交代?你他娘的连老子媳妇都撬了,我办砸一件事儿能咋地!
这么说开了反倒让上官盈韵放了心,至少范澄不像传说中的那样不堪。再说他不喜欢自己没关系,她可以追嘛。
“把图纸拿来我看看。”
上官家族在前朝时就是专门为皇家制作朝服的衣典局掌事,掌控着天下丝绸的贡品名录,同时本家也有独传的织丝技艺,每一代传人更是要掌握精湛的制衣技巧。
上官盈韵从小身受家族熏陶,对织丝制衣很感兴趣,同时也是上官家有史以来唯一一位女继承人。
范澄把放大打印的图纸铺开,上官盈韵只看了一眼就再收不住。纤长十指在图纸上缓缓抚摸,轻柔浑若无骨。
“这衣服……好漂亮!仿佛,不是给人穿的一般。范澄,这衣服到底是谁设计的?”
“设计?”范澄挠挠头:“我还以为那货是从哪个网站拷贝下来的。”
上官盈韵摇头:“不,我清楚知道汉服的所有历史,从未见过如此风格的衣服。简直……犹如传说中的仙衣!”
范澄点头:“对,我哥们说这玩意就叫……叫……流裳仙衣。”
“流裳仙衣,好个流裳仙衣。”上官盈韵看了看,突然露笑,突然又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