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清居的傍晚便没有那么寂寥了,游船和廊坊里渐起欢声笑语,虽是冬日里了,温上一壶酒,降下四处的锦帐,再点上围炉,便也不觉得冷了。
许是喝得有些快了,不到一个时辰,两坛洛神清酿就喝没了,又到了内心开始挣扎的时候。若是再要两坛,今晚指定又要醉了,回头让哥哥知道,便又是一顿责备。若是不要了,可是这会儿,如晦一点也不想回家去。
瑾王慢慢走上雅间,锦帐内烛光通明,温情暖意。
穿过层层锦帐,走到如晦身旁,瑾王把手里的两坛酒放到了桌上,如晦回头一看,呆在了原地。
“怎么?许多日不见了,不认识了?”池慕云径自坐在如晦身侧,打开了酒,两下里都满上了。
如晦朦胧着双眼,仍然只是看着,并不说话。
“这儿果真是个好地方,祁王总说让我来看看,今天便想来了。”池慕云说这话,便自顾自喝着。
如晦缓过神,想着自己每次来洛河清居,祁王都是最先知道的,瑾王此刻出现在这儿,怕也是祁王告知的吧。
“殿下今日应该是许府座上宾,怎么来了这里?”如晦缓缓道。
池慕云望着如晦浅笑道:“今日风光正好,你可愿与我喝一杯?”
如晦面色淡然,端起酒盏道:“殿下没来之前,我已经喝了一个时辰了,现下有些醉了。我敬殿下一盏,饮罢我就回府了。这等好风光,我都留给殿下吧。”一字一句,让人如坠寒冬。
说罢,如晦一饮而尽,起身稍稍拘礼便要离开。
瑾王面色瞬间清冷下来,正当如晦转身,他抬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如晦被拉了回来,回头看见池慕云神情很是没落,低着眼眸难忍心绪,往日的神采似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了。
如晦征在原地看着他,池慕云说道:“赐婚一事,非我本意,我也必不会让它办成。”
本就饮了些酒,如晦此刻的心颤动不止,难以平复。
池慕云抬头看着如晦缓缓道:“我把你放在心里,你应当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