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兴致勃勃,不断询问江团古籍中那个“天府之国”的情况。
江团索性把延绵山脊数百里的“武引渠”也一并说了。
方寒听得神往悠然。
他无法想象,一条水渠分枝无数,能铺撒开大夏半个国土的面积。
水从近千里外的泯江而来,再浇灌到那些山坡上粮食,稻田,让农民再不受旱灾之苦,再没有饥荒之灾。
那是一个什么神仙国度!
话已经说开,方寒也没有了偏见,悠悠道:“太子并不赞成修什么水堰河道,只以为郡王是在陪姑娘胡闹。
还是郡王说什么,修房子修得好只用一时,修河道若能成功就能管十世,总要让人试试再说。郡王其实也不看好此事的。”
江团顿时如雷劈下:原来尹陶并不相信自己能修成河道,他也只以为是在胡闹。
可是,尹陶把他全部银钱都交出来,让自己随心所欲的所用。
有人说,恋爱是什么,恋爱就是一个人在闹,一个人在笑。
她的内心再一次悸动起来……
尹陶的演武堂中,江楼月正在跟他密谈。
“郡王不用怀疑太子的手足情意。”
江楼月用他桃花眼看向成郡王,见尹陶面色沉静,他又微微一笑道:“学生不妨跟郡王直说吧!太子现在需要郡王的助力。”
尹陶蹙眉道:“皇兄已经是太子,稳坐储君之位,怎么会需要我这个无财无人的小王助力。”
“郡王,只要你跟太子一条心,那就是助力。”
江楼月嘴角含笑:“二皇子虚年九岁,很得圣心,琦贵妃也是风华正茂时。皇后娘娘虽然圣宠不断,可毕竟年老色衰,比不过那些新入宫的妃嫔。”
“琦贵妃的娘家是长平侯府,族中三人分别在礼部,吏部任职……”
尹陶听得眉头都蹙成个球,朝廷才平静一年时间,这是新的夺嫡开始了吗?
江楼月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得陇望蜀,不愿满足是人的本性。
若是圣上一直居于潜邸,只是四皇子,琦贵妃等人自然会平静生活,最多只后院争宠夺爱。
可现在皇位在前,二皇子即便不愿意上进,他母家人岂肯甘心。
只是二皇子年纪尚小,圣上还春秋鼎盛,尚不足为虑。”
他话说得轻松,前朝就是这样的情况,皇子渐渐大了,可圣体安康,没有立储酿下祸端。
今朝虽然立有东宫,可圣上一惯心慈面软,琦贵妃等人多吹枕头风,难说几年之后的事。
“太子有心励精图治,强国富民,以后也算是个好皇帝。
太子担心郡王不明朝中局势,被人误导,才遣学生前来解说一二。若是郡王有什么疑难之事,也可以随便询问。”
江楼月面上谦和有礼,骨子里却是傲气凌然。
他就是已经被列入禁考名单的学子,曾经跟钦元帝一起,在学子馆中谈古论今、议论时政,指点江山,显赫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