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包装散开的红糖包,有点瑕疵的商品,都会以极低价处理给江景祥。
这一点,**山也是明白。
没有徐老板的允许,祥哥一个月八百文的工钱,也不可能买得起那些红糖送进自家里。
现在自己有钱了,要买东西当然也得首选徐家铺子。
江景祥将自家小叔需要的东西一一准备好,还去铺子后面找来一背篓替他装上:“小叔,今天晚上我要回去,你路过我家时,帮忙给我娘说一声。”
**山有些迟疑,还是答应下来。
从搬家到现在一个月了,他就没有再踏入过大哥的门,就连上次传出那些话,也是看在祥哥的面子上,没再计较。
现在要他再去面对大嫂,还是不愿意。
从徐家铺子出来,**山又去了肉铺。好久没有沾到荤腥,每天薯饼煮粥,他都吃得眼冒绿光,更何况孩子。
娇娇儿说除了买糖,还要买肉,要是有骨头也多买些回去。
此时已经到午,又正是农忙时间,该买肉的都已经买好回去了。
肉铺里只有一些瘦肉,骨头倒是很多。
农户人家都不喜欢瘦肉,不仅没油水,下锅炒炖还得另外费油,可女儿喜欢吃瘦的,**山也只能买下。
屠夫急着收摊,将瘦肉低价打包,连同骨头一起卖给**山。
两斤瘦肉加上十斤骨头,一共二十五文,而平时一斤上好的肥肉就要十文。
虽然肉钱花出自己的预期,**山还是忍痛买下。
再零零碎碎买些绣线针头,还买下几个包子,一股脑放在背篓中,这才急忙忙往家赶。
这一次卖布得来的百文全部换成东西,**山心里是又心疼又爽快,再不是以前赊帐时的尴尬。
那时候尽管自己从来没有赖过钱,哪里比得上这种舒畅。
到集镇时布沉,回来时背上篓里的东西一样沉。
可回去的五里路,**山却走得脚下生风。
因为答应给祥哥儿带信,他没有上以前住的院子,而是拐进村里。
路过一块已经翻耕过良田,**山停下脚步,习惯性的捏了一把泥土,查看土壤干湿如何,是否适合下种。
这田是大哥家的,自己跟景阳种过十年的,闭着眼睛都知道地里哪一块干那一块湿。
只是从搬家后他就不耕种,现在被别人佃下,听说比自己耕种时交的粮食要少,而且现在看来,耕得也不够深,耙得也不够细。
此时正是村里学堂放学,一群孩子跑了出来。
**山拉住一个孩子问夫子在哪里,那孩子指了指教舍里:“夫子在罚人!”
大哥是童生,在秦家村的学堂里当夫子,负责秦家村十多个孩子的启蒙,顺便也收束脩养家。
等**山到时,空空的学堂里,夫子江南山正在打一个男孩子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