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如帘。
张伯伦的斩击看似狂暴,但却有着章法。
那是一种来自北欧蛮族的劈砍方式。
势大力沉,斩击的架势密不透风。
而鹿不二的刀锋却极尽凌厉疯狂。
山在面前就劈开山。
海在面前就斩开海。
他挥动的仅仅是一柄木刀,却仿佛天威滚滚。
刀锋颤鸣,电光迸射!
最终强行撕裂了张伯伦的攻势。
一刀斩落!
咔嚓一声!
张伯伦的砂之铠甲被狠狠撕裂出一道口子弹,从左肩到小腹的右侧,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裂开。
鲜血飙射。
泼洒如雨。
鹿不二的木刀也被震飞,旋转着升上天空。
他的手腕也被震得酸痛,但却并没有阻碍他的攻势。
只见鹿不二强行撞进迸射的砂砾里,双手缠绕着电光,以最古老的格斗术近身缠斗,而他施展的则是正宗的咏春拳!
捆手冲锤,永春撩脚。
拳脚齐出带着杀机,招招蕴藏着雷霆之怒!
张伯伦被打得七荤八素,一拳一脚全都重击他的额头,但他也不是没有反击的余地,只见他背后的狰狞手臂骤然砸落,拳出如狂风暴雨。
鹿不二迅速摊手格挡,趁着他攻势的间隙冲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就是如疾风般迅捷的日字冲拳,每一拳都伴随着雷鸣滚滚,拳影重迭在一起拉扯着风声,就像是攻城木敲击在城门上!
连续的冲拳把张伯伦的胸骨打得碎裂开来。
最后一击蹬脚击腹!
砰!
张伯伦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眼球突出。
他的如同沙袋般被踢出了地库,滚落在已经积水的车道上,浑身的砂砾都已经被打湿,瞬间变成了泥。
“龙雀死在了你的设计下,但我可不是他。”
鹿不二气喘吁吁地走出地库,街边的风雨扑面而来拍打在他的脸上,他缓缓吐出胸臆间的一口浊气,只觉得这天上地下畅快无比:“碍着他的面子,我一直都不想说……其实,我要比他狠得多,也要不择手段的多。同一时期,也要强得多!”
轰隆一声雷鸣。
天空中的雨下的更大了。
电光划破天际。
张伯伦吐出一口鲜血,踉跄着起身。
空旷的马路上行人稀少,薄雾弥漫。
他再次汇聚出如潮般的砂石,却只是守在自己身边。
并未做攻势。
因为此刻的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浑身的骨骼都不知道碎了多少根。
虽然不想承认。
但是这一刻他竟然感受到了恐惧。
因为硬碰硬过后,输的人……竟然是他!
“刚才你有句话说错了。”
鹿不二仰着头走出地库,看着窗外的风雨。
暗质体跟他分离开来。
黄金武神笼罩着他,代替他握紧了漆黑的木刀。
“数尽过去的历史,这个世上也从未有我这样的人。就像是这异鬼术创造出来的暗质体,你这蝼蚁此生难以企及。”鹿不二呼吸着风雨里的土腥气,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他顷刻间明悟了这个世界的真谛,忽然觉得隐藏自己是他做过最蠢的事情。
为什么要隐藏呢?
真正该把自己藏起来的,是这群阴沟里的臭老鼠。
就像是龙雀说的那样。
他就要是锋芒毕露。
就是要光辉四射!
伴随着霸主能天使的咆哮,雷霆的能量波动了极致,一记宛若天罚般的酷烈斩击骤然袭去,撕裂了风和雨。
恰逢天穹落下一道电光。
仿佛天作之合!
这是神速的斩击。
快到张伯伦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他背后凝结出的无数砂之手臂轰然崩溃!
仿佛一道闪电从天而降,贯穿了他的胸腹。
无情地,把他钉死在了地上!
那一刻,张伯伦喷出一口鲜血,苍白得宛若幽灵。
仿佛连灵魂都被钉死了。
信念全无。
“吼!”
武神怒吼,一脚踩住了他的胸膛。
风雨里,纵声咆哮的姿态,仿佛在向世界示威。
昔日高高在上的大主教,宛若野狗般被他踩在了脚下!
这一刻,天空中再次回荡着警报声。
十余架军用直升机突破风雨而来,冰冷的机械音回荡在城市的上空:“鹿不二少校,您已涉嫌恐怖袭击罪,请立刻放下你的武器,举手投降。重复,鹿不二少校,您已涉嫌恐怖袭击罪,请立刻放下你的武器,举手投降。这是最后的警告,你已被锁定。”
无数道探照灯穿过雾气,落在了风雨中的少年身上。
特勤部队从四面八方赶来,封锁了现场。
这一刻。
军用直升机的机舱里。
周老秘书拍打着戒尺,沉默不语。
副教宗俯瞰着那个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苏什站在机舱的门口,死死锁着眉头,面沉如水。
原烈和夏言更是紧张到心脏狂跳。
伴随着一道圣光从天而降,莲华以大祭司的姿态降临到了空荡荡的马路中央,神圣的威压如潮水般散开,光辉圣洁。
隶属于黎家的特别行动部们驱车赶到,车内的后座上坐着年迈的老妇人,眼神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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