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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中考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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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栋昨天就联系好了停车位,他同事住的小区,小区正好就在光明中学南边不到300米的地方。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司机们埋怨着车位难求时,不能不看出赵国栋做事的精明。

停好了车,一家三口步行穿梭在狭窄的巷子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光明中学校门对面。校门口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前来送行的家长们打着伞等候着考点开门。

光明中学坐北朝南,偌大的电动门两侧的人行道,昨天晚上就被N市知名的校外辅导机构抢占。一顶顶硕大的遮阳广告伞上打着吸引眼球的各色广告,辅导中心工作人员相互竞争着,一边卖力地向家长赠送纯净水,一边送上印着广告的布包。更有精明的懂营销和家长们套着近乎,不失时机地留下家长的手机号码。

“小帅哥来瓶水,祝你超常发挥。”美女推销员递来一瓶水。

又一家凑了上来:“您孩子打算上高中吗?”

赵国栋无心与这些商家攀谈,遇到过于殷勤的推销者,他也只是礼貌性地笑着接下手提袋。

“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暑假高中衔接班欢迎您!”小喇叭又响了起来。

突然,学校大门开了。保安人员严阵以待,礼貌地阻挡着家长:“请考生拿出准考证进入考场!”

霎时间,大门外演绎着告别的戏码,这边父女俩紧紧拥抱,那边奶奶鼓励着孙子送上最爱的饮料。考生们在保安人员和送考老师的夹道欢迎下,走进了神圣的中考考点,广播里此时宣读《2020年N市中考考生守则》。

赵国栋忽然张开双臂,和儿子赵自若紧紧地抱在一起。

“儿子,做好你自己!爸妈相信你一定行!”凌女士也加入了拥抱队伍,她努力地控制着几近崩溃的情绪。

川流不息的考生人潮如流汇入光明中学校园,考生们最后与门外的家长们凝望之后,在送考老师的热情洋溢笑脸陪伴下,有的坚定地走向考场,有的依依不舍地作别西天的云彩。

很快考生们化整为零,提前到达了指定考场。电动门缓缓地合上了,送考的家长们热情渐渐消退。有的骑上车准备回家,有的打算坚守阵地全程陪伴,有始有终地和考生心连心。

“我们去转转吧,在这儿也帮不上忙!”赵国栋此时感到一身轻松,他拉着爱人步行向西走向泽西公园。

“国栋,你不知道刚才我差点就在儿子面前掉眼泪了!”凌女士的眼里的泪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由于临近光明中学中考考点,所以不少家长选择在公园停留。有的在一起天南海北地神聊,有的几个人显然有备而来在凉亭里掼蛋,更多的坐在阴凉下看微信、刷抖音。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赵国栋夫妻俩感慨万千。

“老公,”凌女士拉着男人的手。

“别叫老公!”

“怎么了?”

“我跟你说过一回,你忘记了?”赵国栋提醒道。

“噢,我想起来了。”凌女士一拍脑门,”《红楼梦》第83回曾写道:“门上的人进来回说:‘有两个内相在外,要见二位老爷。’贾赦道:‘请进来。’门上的人领了老公进来。”彭林说,这里的”老公”,指的是在宫中伺候小姐的男性,就是太监的意思。”

“记性不错!”

“现在归现在,过去归过去。”凌女士管不了那么多,”现在我们女人都这么叫自己男人。老公,儿子现在考语文,你觉得他能考多少分?”

“这个我哪能猜得出?”

“你就是不关心儿子!”

“老婆辛苦了,我的确没有你付出多,不管儿子考得怎么样,我都要感谢你对儿子倾力付出!”赵国栋把老婆搂在怀里,凌女士太久没有感觉到男人的温情,这种感觉真像初恋。

“儿子虐我千百遍,我对儿子似初恋。”凌女士一句话把赵国栋逗乐了。

“是啊,三年,一千零九十六天,老婆为自己的决策错误买单。当时就听我妈和你的就在县中上,现在不知道会是什么状态?”

“世上没有后悔药!命运就在考验我们。”

赵国栋不禁想起自若初一入学的情景,那时夫妻俩对赵自若的人生充满了甜蜜的憧憬。

2017年8月15日,赵国栋收到江淮中学通知,学校对初一新生进行军训,地点在盱眙山区。

本以为自己可以开车送儿子到盱眙,可赵国栋幼稚的想法快速被学校微信群的信息打断:“各位家长,8月15日上午6:30,全体初一新生身着迷彩服在南大街集合,按公布的乘车名单45人/车,请关注您孩子所在汽车牌号。提醒孩子们务必注意安全,勇敢地跨入初中大门,开启人生新的篇章。”

嗯,江淮中学不愧是苏北名校,从新生入学军训开始就如此正规!

身在政府机关的赵国栋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说当初的选择是自己有一点虚荣心,那么现在的一切则说明自己的选择对儿子明天起到至关重要的铺垫。

江淮中学作为百年名校,她培养了成千上万优秀学子,奔赴祖国需要的各个重要岗位。尽管现在民办学校林立,但是公办江淮中学依然屹立在苏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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