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噗嗤笑了,“还有一句话足以形容陛下,他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人就是言论此事的人,以及德妃同武王。
传闻越广,武王惦记哥哥的女人,这话很好听?而德妃——娘娘,倘若只是传些旧情还好,一旦认真了,陛下做不了什么,魏王同皇长子岂能有这么个母亲?母子冲突是迟早的事,魏王许是还能灵活一些,被大儒教大的皇长子同德妃——不能说,不能说。”
“皇长子那么孝顺德妃,应该不会太过分吧。”白掌柜声音有点发颤。
温暖道:“事关出身,再大的孝子也不能准许母亲红杏出墙!”
白掌柜索性堵住耳朵,“行了,行了,别再分析下去了。”按照温暖的话想下去,他都会怀疑皇长子是不是陛下都种了。
倒是魏王,德妃从怀孕到生产,武王领兵在外,魏王又是足月诞生,有皇上起居注可以证明的。
“哎。”
温暖再次摇头,“怎么总是小看陛下呢?皇上不怕这些流言蜚语,甚至还让德妃出宫操持牡丹会,来往武王府同皇宫,他若是没法子保证德妃的清白,他纵然处置不了武王,还会留下德妃?
尹夫人再嫁靖南侯前,可不敢同靖南侯私通,一旦做了,父亲定会拼尽一切杀了她。”
白掌柜恍恍惚惚从温府出来,一脑门子汗瞬间被风吹干,他打了几个寒颤,后脊柱的魂都飞了一半。
特什的,温浪怎么把皇上请回家去了。
虽然他是皇上母家那边的人,皇上也得叫一声表舅,可白家真正的嫡系战死在疆场上,血脉断绝,皇上这才扶持白家远枝,许以钱财,却不许白家远枝做官,进入仕途,四品也到顶了。
他就不该今日来见温暖,不,不该听温暖分析这些事!
温府,隆承帝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肥胖的身体将椅子塞得满满当当,棒槌般的手指轻轻敲着扶手,脸上的肥肉偶尔轻颤,低垂眼睑让人看不出情绪。
温浪直接跪了。
他没能拽下温暖一起跪。
温暖站在侧面,倒也不算是父跪,子不跪。
白掌柜是后怕,温浪则是后悔得很想掐死诚挚邀请隆承帝来新家做客的自己,刚刚置办了一处产业,温浪想向皇上炫耀一二。
而且,温浪觉得隆承帝心情不大好,一般而言,出宫散心能让皇上轻松一些。
他又不敢把隆承帝往别处领,怕隆承帝听到不好的言论,让隆承帝心情更差,寻思着小暖聪慧懂事,准保不能惹陛下不悦。
结果——小暖是很聪慧,但是太聪明了也不好啊。
方才隆承帝死死拽着温浪,他想给小暖通风报信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