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居高临下的看着寒烟,她小腹已经凸起很多,哪里面,是白云沂的骨肉……留着和他一样的血,也留着和安歌一样的血。安歌许久都没有说免礼。寒烟只能就这样曲着腿低着身子,时间久不禁抖了抖。
“起来吧。”安歌冷冷道,转身不再看寒烟,自己先上了马车。
寒烟便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自己爬上最后面的一辆略小的马车。
哪里又委屈得了?早有丫鬟婆子一大帮子人呼啦上去,扶着寒烟进马车,有吃的用的靠的垫着的一大堆提起准备的东西也塞进马车里。
再怎么说这也是白家下一辈的头胎,众人吹捧是自然的。
马车一直行到九州山脚下,安歌下车,曲兰心也下车。
寒烟也跟着下来。
早有下人抬过之前预备好的轻便轿子,说是轿子,也不过就是露天的椅子,两根竹棍驾着,人坐上去四个人抬着。
“这是什么?”安歌没见过,脱口问。
“是下面人们怕我身子重,小公子在肚子里受不得累,才准备下的。”寒烟说着伸手低头抚摸肚子。
“上山祈福讲究的是心诚,心诚则灵。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还不如不来。”安歌撂下脸,话也说得很不好听。
下人们听大小姐竟然不高兴了,也都垂手低头不再说话。
“真的不是妾身不能吃这苦头,实在是怕累着腹中的小公子。”寒烟不服输的争辩。
“我们白家的子嗣,哪里就这么较弱,这点苦都不能吃,那也就别做白家的子孙了。哦,对了,这个妾字还是不要提了,你不配。”安歌说完一甩手,自己迈步上山。
曲兰心也跟着上去。其实台阶不多,也不陡峭。这山本来就不高。
然而寒烟还站在原地,倔强的没有移步。
“姑娘,走了。”有小丫鬟上前来搀扶寒烟。她如今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其实曲兰心很想跟她说,这个月份胎儿也算是稳了,适当运动一下走一走对母子都有好处。
可是她回头看看寒烟,话也说不出口。
寒烟满脸通红,气呼呼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爬了一小半,就听她在后面嚷肚子疼,实在走不了了。
安歌在前面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并未停步。
曲兰心实在忍不住略等寒烟,“姑娘是哪里不舒服,我看看吧。”说着曲兰心去摸寒烟的脉象。
“谁用你看!”寒烟厌恶的一甩手。
曲兰心站着不可思议的笑了。
她是谁?她可知道她又是谁?
她若不是看在白家面子上,看在她怀着白云沂的骨肉,看在不想让安歌被埋怨,若不是看这些,她能去碰她?
“啪!”曲兰心还没气完,没想到安歌上前面走回来,上前就扇了寒烟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跟曲姑娘这么说话!”
这次没人劝,曲兰心没吱声,她的真是身份没人知道,可是也不能接受被寒烟辱没。
曲兰心终于发现为什么安歌做了那么多事情,她也不讨厌这个姑娘的原因了,安歌对她自己讨厌的人,真是毫不犹豫毫不手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