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李程桀的脸色由黄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又变成黑,活脱脱像个大染缸染出来似的,赵李氏更开心了。
这件事儿一直是李程桀埋在心底的一根刺,因着这事儿被人耻笑,他不知跟人打了多少架。他突然死命的挣扎起来,骂道“贱人,都是贱人,蛇蝎,毒妇,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活该你死了丈夫,眼下又轮到你和你的孩子,都去死吧,都去……啊“
话没说完便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接招呼上来。
赵太太由着他骂,由着下人招呼他,面上也没见有何反应,两手扶着太师椅的把手,靠在椅背上悠悠的说道:“待会儿你们吃饭的时候就让他在一旁看着,把他的嘴堵上,都别理他”。
“哎,奴才晓得了”。
让一个饿了三天的人看着别人吃饭,自己却只能眼看着,这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只是这人换成李程桀,他们都同情不起来。这也包括了差点因此人丧命的赵平安,哪怕是受到良好教育的他也丝毫升不起一丝同情。
没谁会对一个俩月的孩子升起防备之心,之前他娘跟吴嬷嬷说话间没避着他,他也跟着听了一嘴。
他个人觉得,这货放到现代妥妥的就是个连环杀人犯,狂躁症精神病患者,还特么喜欢虐待,手底下不知丧了多少条人命,就这种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不仅如此,为了使攻心政策完成的更完美,整一个晚上李程桀都被骚扰的睡不着。又或者说,这是吴嬷嬷特意吩咐的,只要他有想睡的念头或者是动作,就立马叫醒他,或是趁着他不注意突然用针扎,或是火折子烫身,或是冰水浇头,谁管他生病不生病,终归是快死的人了。
事实证明,人的潜能是相当大的,两天没睡,哪怕是身边环境如此之吵他也能在下一秒睡着。
接下来,便是吴嬷嬷的主场了,赵李氏将后面的动作全然交给了她,她必是要做的漂漂亮亮。
怕李程桀死的早了,她好心喂了他一碗稀粥,哪知这人不识好人心,一口唾沫吐到她脸上,他两眼通红,恶狠狠的骂道“死女人,丑八怪,离我远一点……”
显然,他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他到底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说实话,长到三十岁,被人吐唾沫这事儿,吴嬷嬷还是头一遭。
她阴沉着脸,先是不动声色的拿帕子蘸湿,抹干净脸,后是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钳子。
“阿城,把他给我摁住”
“阿德,给我掰开他的嘴”
……
“疯女人,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做什么,我瞧着你那牙口倒是锋利的很,污言秽语不在话下,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唔嗯……啊”
一时间地窖里充斥着哭喊声,痛呼声……
“要怪只怪你自己不识好歹,害人终害己,老天不收你,自有别人来收。”
好一顿折腾,三人一番动作之下,李程桀嘴里的牙顿时少了一多半,主要还是覆盖在最前排的那十几颗装点门面的牙齿,而后,吴嬷嬷给他撒上止血药粉,不叫他流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