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膝盖应该是在从桌子上坠落的时候磕伤了,使不上太大的力气,每走一步压在上面都钻心的痛。
宋时走进卫生间,将塞在鼻孔里已经被血完全洇湿的卫生纸扔进垃圾桶,弯腰凑在出水口,往脸上浇了十几捧水,清水混着血流走,再抬起头,鼻血已经止住,脸上的血迹也清洗的差不多了。
镜子里,她的嘴角又覆盖了新伤,完全不需要化妆品遮盖,青紫一片,冲洗干净后很快又渗出血水来,右眼也肿了起来,脸颊也全是擦伤,有一货趁乱专门往她脸上踹。
宋时隐约看见了那人的样貌,此时回忆一遍,归在“早晚要找到算账”名单之中。
头发乱糟糟的一团,宋时懒得梳理,朝教室走去。
她得提前做好准备,昨天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身体开始发热,控制不住要昏睡过去。
宋时推开后门,管制员正在讲那本厚厚的道德“法典”。
见到突然闯进来的宋时,那管制员眉头一竖,将书砸在桌子上,“又迟到,每天都是你!”
教室里的学员纷纷回过头看向后门,目光触及到披头散发满脸淤青的宋时,脑子里骤然浮现出食堂里她站在餐桌上挥舞着餐盘给别人开瓢的场景。
他们心照不宣脑子里冒出两个字:疯子。
宋疯子抬起眼皮,看向管制员,哪怕她有一只眼睛肿大到只留了一条缝,也不妨碍另一只眼睛迸射出的寒意,“我为什么迟到,你不知道吗?”
管制员瞬间哑口无言。
宋时反手关上门,一瘸一拐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她的座位在中间一列的末尾,临时加上去的位置,左右没有同桌。
她缓缓坐下,从抽屉里取出那本道德教育书,随便翻开一页,就垂下头去,刘海遮挡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在干什么。
教导员重重拍了两下书,“啪啪”声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喊回来,他清了清嗓子,没有在理会宋时,继续开启枯燥无味的“洗脑”。
宋时桌子底下的右手虚拢住(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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