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南垂下眼皮,“我的味蕾好像不行了。”
“吃什么都无味?”卫瑾俭微抬脸,关心紧张藏在温和的问话之后。
“嗯。”裴泽南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卫瑾俭抿了一下嘴,“以前是身体无端的疼痛、然后是耳朵仿佛耳鸣,现在又无味觉……”他微微叹气,一双眸温和的与他对视:“检查了吗?”
“没有任何病灶。”裴泽南直直看向他朋友,“我的心理问题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卫瑾俭连忙摇头否认:“可能只是你感觉上没有味而以,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就像现在你身体不疼痛了一样。”
裴泽南怔怔盯着朋友看了几眼,身体完全靠到沙发背上,实际上他的身体越来越疼痛难忍,只是他越来越不想说出自己的感受。
他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一些,卫瑾俭暗暗松了口气,想用心理提示语引导他再放松点,却怕适得其反,转移话题,“宋铭回来了。”
“我知道!”
“……”卫瑾俭伸手抬眼镜框,“那有没有约你出……”
“不去!”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裴泽南打断了。
卫瑾俭失笑,“你呀……”三个朋友,每次都是他做中间和事佬。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溪抬头看向前方超大的LED显示屏,再次寻找自己挂的号,上面的号半天不动一个,从早上八点到现在快十一点,半天过去还没轮到她,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看着前面乌泱泱仿佛没有尽头的人群,有点打退堂鼓,她那点小毛病断断续续看过几回,西药、中药都吃过,也不见好,但也没见坏,应当不要紧吧?
她一边盯着前面的LED显示屏,一边想着心事,要不是以前同事小姚非说这边的医生医术好,她其实不想再为这个小毛病费心了,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都习惯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没必要再等了,站起来,准备侧身穿过一排椅子出去,大厅广播却突然叫号了:六——十——八——号——沈——溪——,请到五号医务室就诊。
又叫了一遍。
到她了?电脑合成叫号声在大厅内回旋。
好吧,来都来了,又等到这会叫到了,那就进去瞧瞧,沈溪悄悄调整了面部表情,非常不自在的穿过排椅,她感觉身侧排椅座上人们目光异样,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一边懊恼中国人口多,人们做什么事都没有**,一边又无所谓的轻嗤,怎么啦,不就来看个小毛病嘛,干嘛像看怪类一样看着她,难道你们坐在这里不是来看女人方面的病?
沈溪这次来医院做好了要花一笔的准备,可医生对她说了什么?直到走出医院大楼,她脑袋仍旧一片空白。
怎……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
她神思发散,木木然走向公交站台,嘟嘟嘟嘀嘀嘀……汽车喇叭不停的响着,她充耳不闻,脑海不停回放医生说的那句话,不停的……不停的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