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是此次拜相之争中最大的一匹黑马。
甚至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不论他有没有可能真的当上这北乾的宰相,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任以道在这问天城中,绝对算是做到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巨大跨越。
从一个名声不显的少年,跃升为一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新贵。
而这,仅仅只用了半日的时光。
自从入宫断了慧根,杨无声这一辈子都在求名。
而他耗费了大半辈子积攒下来的名望,居然比不过人家半日之功。
这让他如何不感到自惭形秽?
这让他如何不恭敬?
感受得到杨无声态度的无声转变,任以道笑了笑,但没有纠正的想法。
杨无声如何去做,能不能真正地摆平心态,还是要靠他自己去想清楚。
任以道没这个义务,更没这个闲心去纠正他。
“接下来干什么呢?”
看了一圈,房间里除了太监就是下人。
嗯……
任以道倒是还没有那么孤独,需要用一个太监来打发寂寞的时光。
“帮我安排一下马车吧,我要去施府拜访一下。”
就决定是你了,施兄,我来找你玩了!
去施府也并非他脑子一热的冲动,而是早有预谋。
都来问天了,施暗七也来过一趟,但他不上门拜访一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施雪还在施府修养,可以去顺路看上两眼。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我当时跟他说,让李秋水自己来求我,结果转头就成为了她的帮手。”
“施暗七这个家伙,还不知道在心里怎么嘀咕呢。”
杨无声不算意外,对下人吩咐两声,然后道:
“殿下,车马随时可以使用,让我为您驾马。”
杨无声这是在赤裸裸的示好,但任以道回绝了,笑道:
“不必让公公费心,你还是在这里照看二位师妹的安危吧。”
他拍了拍杨无声的肩膀,淡笑道:
“别想太多,我还是之前的我。”
任以道对杨无声称不上喜欢,但也算不上讨厌。
只能提点到这里了,能不能悟出来,就看杨无声自己的悟性了。
愣了一下,杨无声很快来了精神,对着任以道长揖到地,恭声道:
“那……我就在此恭迎道长了。”
“要是等回来时尚有时间,还望道长不吝赐教,上次那盘棋可还没下完呢。”
很好。
不愧是在宫里混的,给个杆子就爬啊。
“哈哈,下次一定。”
摆摆手,任以道走出了住所。
下次一定!
……
……
“我……”
记忆有些紊乱,刚刚苏醒的施雪缓缓地坐起,低头看着自己被捆绑了好几圈的身体。
“这里是我的房间,大家最后都平安无事吗?”
“嗯啊,大家都没事。”
“那就好……嗯?”
脸皮一抖,施雪缓缓转过头,眯眼看着那跷着二郎腿,一脸坦然地坐在自己床边凳子上的少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
任以道捧着一碗热粥,歪了歪头,似乎在认真思考怎么回答她
“我其实是来找你二叔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嫂夫人稀里糊涂地就给我送到你这边了。”
他吹了吹勺子上的热气,将它递到施雪的面前。
“喏,吃点吧。”
施雪:???
吃什么吃?
“不是!!!这可是我的闺房啊!?”
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个男人和我共处一室?
任以道端着粥躲过了施雪的攻击,一脸幽怨地嘟囔:
“喂喂喂,你悠着点!别把纱布弄崩了。”
纱布断了事小,你可千万别崩我一身血啊。
咔哒。
“因为我也在。”
冷清的声音从另一侧响起,李秋水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那边笑吟吟的任以道,将毛巾递给施雪。
“擦擦身吧,放心,我会把他赶出去的。”
赶?
听到这个词,任以道就不服气了。
大家都是朋友,凭什么你能留在这里?
“喂喂,别说的这么绝情啊。”
“难道任某还会偷……行,我出去,你别激动,把剑放下。”
不给看就不给看,拔剑干什么。
你们李家人真的是……太容易激动了!
唉!
这样不好,不好。
冲动可是魔鬼啊!
这几天睡眠好了一些,月均睡眠时间从五小时二十分进步到六小时了!
(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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